大雄宝殿的韦驮,韦驮以杵柱地,面容本是不悲不喜。
可上首的韦驮像,净渝清楚地瞧见佛像眼神向左移了。
净渝自然没有错过这场面,她冷笑一声,扯着明珂手就往殿外去。
“刷!——刷刷!!——”
刚踏出门槛,殿内不知哪处冒出几枚冷箭,迎面就向净渝和明珂所处地刺来。
净渝反应倒是快,反手匕首挡去一箭,随后松开手,转手又摁下明珂,使其弯腰,躲过一箭。
明珂狼狈抬起头,避鬼自动出鞘,“嗖”的一声,替明珂与净渝挡住如雨般的冷箭。
净渝趁势拽起明珂,飞快地冲下白玉阶。终归是冷箭太多,净渝一时不慎,被一支向明珂手腕去的冷箭堪堪擦过,留下一道鲜明的血迹。
“女君!!!”
看到净渝受伤,明珂不由自主惊呼出了声。
不好!
净渝暗骂一句,皱起眉头立马往宝殿看去。
大雄宝殿的门紧紧闭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嘭!——噼里啪啦——”
身后传来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与冷箭落地的声。净渝暂且松了口气,谨慎地落下青阶,无碍后,倚着白玉栏边靠下。
“女君,是明珂的错。”明珂上前凑近了无力瘫软在地上的净渝,向净渝赔礼道歉,说:“明珂坏了规矩,请女君责罚。”
净渝紧闭双眼,冷汗漓淋,汇成一道水痕从她白暂的颈流入黑色衣襟不禁让人遐想,手握着拳,略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痛苦。
明珂躬身下倾,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恼恨自己不听管教。
净渝此时痛苦不能自己。她深深咬紧了牙关,克制住她□□的痛觉,倒不是这道浅浅的血痕引的她痛苦不堪,而是在那血痕出现的瞬间,她的心狠狠被什么利器划过一般,好比剜心之痛,生不如死。
是谁?为什么她的心会痛?
净渝大口大口喘气,手停至胸口,愤恨想道。
萧云归迎面对上九重历来视为天道祸害的魔君。
万鬼来涌,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反倒衬得幽巷无声。
萧云归手握碎意剑,剑尖轻磕于碎瓦隙间,目光深遂,与漆黑的夜混为一色。他俯视着伏在黑瓦之中气喘吁吁的魔君。指腹抚过腰间青玉,发觉滚烫青玉间有一道刀痕时,心下一沉。
“鹤霁君,别来无恙啊。”他抬头见对面的魔君冷笑站起身来,暗紫色的眸洋溢着杀戮的快感,虎视眈眈盯着萧云归。
萧云归一把扯下青玉,藏于衣襟中,反问道:“魔君觉得呢?”
“啧”
远处的魔君挑衅般看着他“一块玉而已,鹤霁君也太过小人之性了。”
“动玉是小事。”
萧云归偏头盯着魔君,他深邃不见底的瞳孔却覆上一层极薄的笑意。
“可若是关乎性命生死的宝物”
“那么……”话意未落,萧云归倏地蹬瓦而起,剑锋青光乍现,裹起碎瓦,气势汹汹朝魔君劈去,狂风中还隐约透出他未说完的话,“我又怎么能让你好过呢?”
碎意剑转眼便来到魔君面前。萧云归翻手横握住剑柄,剑身光亮如镜,映出他如玉脂般光滑的侧面轮廓,眸中杀意波动,毫不留情地斩向魔君。
“砰!————”
碎意剑扫过之处,琉璃瓦顷刻变为粉末,潇潇洒洒飘至周边街道。
萧云归转头瞥见魔君滚下屋檐,重重摔倒在泛凉的青石阶。
“看来是我剑术不够”萧云归居高临下,颇为怜悯望了一眼挣扎要起来的魔君,目光猝然锐利,“竟未将魔君解决,是我的过错。”
“呸。”魔君偏头吐出一口鲜血,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萧云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鹤霁君,你以为你是谁?你今日杀了我,也是白搭。”
“不知魔君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来。”萧云归跃下屋宇,一把扼住底下的魔君,道:
“天要谁死,谁都得死。”
魔君被萧云归扼住,力道之大,竟让魔君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抓住萧云归的手腕,死死扒住,道:“呵……我……我……不信……”
“不信。”萧云归轻声道,“就连不归客也屈天命之下,你说不信,也太过自大了些。”
遂一把揪住毫无还架之力的魔君,捻诀御剑飞行。
“进去吧。”
萧云归停至阵法外围,敛声屏气,听到巷中有万鬼噪动,手一松,一甩,魔君毫无挣扎的从十多米高处再次摔落在地。
“噗咳咳咳咳”魔君因被下了禁锢,动弹不得,他扒着地上青石阶的缝隙,废尽心思想要起身,“你……你……”
“魔君可知,你被人下了咒?”碎意剑浮在中央,萧云归倚着墙身,端详眼前狼狈不堪的魔君,道“既然只是一个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