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都没有。”
“不对。”
两人站在教室外面,眼见曲鹤这副心虚的模样,他懒懒地往墙上一靠,凝视了她好一会儿。
曲鹤捏着表白信的手心疯狂出汗,脸上挂着笑:“怎么了吗?”
温景序朝她勾了勾手指,轻声:“过来。”
曲鹤依言挪了一步,“然后呢?”
“再过来一点。”
曲鹤又挪了一步。
她正欲开口询问,只见温景序长臂一伸,绕到她身后把她藏着的东西抽了出来。
曲鹤一时没有防备,惊呼出声,反应过来时温景序正低头盯着信的封面皱眉。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温景序收。
笔迹娟秀,他觉得很是眼熟,几乎是一瞬间就辨认出这是谁的字迹。
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曲鹤咽了咽口水,紧张到不敢说话,她想她的声线一定很抖,还是闭嘴比较好。
温景序为什么不说话呢?
太过惊喜了么?
“不可以。”温景序冷静出声。
“什…什么?”曲鹤怀疑自己听错了,耳边嗡鸣个不停。
温景序抬头直视她的眼睛,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不可以鹤鹤。”
曲鹤眼里的希冀一点一点消失,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你可以不要说第三遍了么?”
温景序低声叹气,在她面前重新站好,“好,我不说了,但是鹤鹤你记住,学生要做的不是这个……”
“这样的话你说过无数遍,我不想听,”曲鹤一直在眨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忍住不哭,“我先回家了。”
“鹤鹤。”温景序想叫住她,但她脚步不停地往楼下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温景序把信完好地放进外套口袋,进教室托同学告诉老师一声,他送妹妹去趟校门口,很快回来。
曲鹤撑着雨伞在偌大的校园走,温景序追到她身边和她并行。
“就当信封里面是你送我的贺卡,我不拆开,当作没有发生过好吗?”温景序说。
雨势不大,但也足够让人淋湿,温景序下来得急,没带伞,曲鹤看他一眼,无言地把伞朝他的方向移了移。
温景序一顿,接过雨伞罩住两人。
曲鹤闷闷地说:“我没见过谁在送人的贺卡里写表白的内容。”
温景序沉默。
“我也没见过已经发生的事真能当作没有发生过。”曲鹤偏头去看他,一本正经地问,“你认真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
还是沉默。
曲鹤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难回答的,当妹妹就说当妹妹好了,但她不甘心,再出口就给了两个答案供他选择。
“妹妹,和喜欢的人。”曲鹤说,“你选一个。”
“有第三个选择么?”温景序抿了抿唇。
“没有。”曲鹤摇头,“温景序,你像个胆小鬼,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目前来说是的,很难回答。”
“为什么?”
温景序停下,把伞递还给曲鹤,说话间他已经陪着曲鹤走到了学校门口,他还需要回去上课,不能陪她走更远的路。
临走前,他说:“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你答案。”
“你连哄我开心的答案也不愿意编一个?”曲鹤鼻子一阵酸楚,有些委屈。
温景序抬手抚了抚她被冷风吹红的脸颊,语气温和宽慰:“回去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会忘记不开心。”
曲鹤吸了吸鼻子,跟他赌气:“睡一觉把你也忘记。”
温景序笑了笑,“好。”
睡一觉的确会忘记不开心,但没有忘记温景序,甚至会因为他想起不开心。
曲鹤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无声流泪。
被人拒绝真难过,尤其是被温景序拒绝。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晓芝盯着她红肿眼睛问:“怎么啦?”
曲鹤扒了一口饭摇头,“有不会的题,太难了。”
林晓芝笑她没出息,曲鹤从小就这样,遇到不会写的题就会着急得哭鼻子。
她夹了一块椒麻鸡块放进曲鹤碗里,“多吃点肉,不会写晚点去找小景哥哥教你,保准会写。”
不提温景序还好,一提他曲鹤就忍不住落泪,“他才不会教我,他笨死了。”
“小景笨的话就没人聪明了,傻孩子。”林晓芝放下筷子,扯了张纸为她擦眼泪,“人生的难题可比书本上的难题多多了,别哭,乖。”
“我现在遇到的难题就比人生路上能遇到的要难,难得要死了。”
林晓芝无奈,捏了捏曲鹤的小脸,“行,你说什么都对,快吃饭,哭可以,但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