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娇舒一口气。
“您的父亲有两个女儿?”蒲译问。开门见山,“没有。”余菲娇放下名牌包包,“她是叔叔的女儿。我表姐。”
蒲译也不是傻的:“孙老先生说,他的战友的女儿(也就是他的相亲对像),寄人篱下在其叔叔家里。”他顿顿,“叮嘱我说,要我好好对待人家。”
你也不像啊。
“叔叔对我很好。”余菲娇的笑容勉强,是不是余菲筝和他说了什么颠三倒四的,“您和表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起身。“我去找她说明白。”余菲娇急急忙忙地,落荒而逃,“浦先生。您喝口咖啡。”她知道,余菲筝肯定不会走远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丢下了他。
蒲译满不在乎地端起咖啡杯,顺手扯过一张最新的报纸,在慵懒的咖啡厅里,格格不入地意气风发,端正地看政治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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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菲筝在洗手间冼手。
仔仔细细地搓掉沾上的墨水。笔?她垂眸,黑沉的笔被她夹在指间,没有还给它的主人。她想,下次,买只还给他。
她的头发不长,到颈,很黑。她理了理,取下木簪,盘好。她很白,像奶白奶白的牛奶。她的眼睫下垂,清清凌凌,笑了,带着点说不清的欲。
洗漱台沒有别人。
余菲娇进来,气势如虹:“余菲筝。是。我是鸽了你四个多小时。”她恶人先告状,“但你,不是也没有闲着(她瞥见自己花了一个小时写的演讲稿),你也没有必要毁了我的姻缘。”
“余菲娇。”她也不客气地叫她的名字,“你叫我出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余菲筝不需要她回答,“是什么?”
余菲娇张口结舌。
她收拾东西,云淡风轻:“我知道了。”余菲筝拉开门,“你要,就拿去吧。”
没有必要,
叫我亲眼瞧着。
她想想,还是说:“他是军人。”余菲筝指指她的露肩、火辣的大红长裙,她摇摇头“(穿成这样),不得体。”
余菲娇张口,想反驳:“你,”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我不想听。”余菲筝掩上门,“我很忙。”她冷冷地,“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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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
“余菲筝。今天八点,春桥路咖啡厅。我有重要的事。”她接到电话,“你哪呢,我们见一面。”余菲筝走进洗漱间,拿起杯子。
“沒空。”
她吐出两个字。
对方气笑了,“哼。余菲筝。”她是对方的表姐,对方直呼其名,“你出息了。飞走了。两三年没回来。”
余菲筝不紧不慢地打开水龙头。
“不见我爸,就算了。我不能……配和你这只飞上枝头的凤凰见一面?!”对方阴阳怪气,好一阵。
“你说完了?”她放下手机,打开扩音器,“你是不是缺钱了?”
“……缺。”对方火气消下来。
“你麻烦我家这么多年,”余菲娇把自己投进余菲筝买的床,“表姐,我爸为了你瞎了一只眼。”
“我知道,我没点,我欠你们很多很多。”所以,你才有在我面前撕野的资本。她挤牙膏,真挚地说,“我一直在还。你也没跟我客气。”
“……”
余菲筝喝一口水,吐出,“见。”我把演讲稿换个地方写。虽然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用意,她按着挂断,“我在刷牙。”
“记得。”对方叮嘱。
另一边,宾馆。
余菲娇几年没见过余菲筝了,她们打小长得像,父亲是双胞胎,和蔼可亲。余菲筝的父亲是缉毒军人,几年牺牲了,程姨心脏病发,余菲筝丧母失父,交到了叔叔家。
爸爸对她比自己还好,用掉了家里好多钱。一年,余菲娇和她闹别扭,气呼呼地抱自己的玩偶,跑进,“砰”反锁房门。
余菲娇躺平。
爸爸带余菲筝去散步,散散心。
再见,是在医院眼科,爸爸瞎了一只眼,另一只,视力直线下降,一米看不清人了。
但,爸爸是程序员。
余菲筝蹲在旁边,不停地说:“是我,是我,都是为了我,叔叔对不起,都怪我!”余菲娇疯了,连推带搡,“爸爸!”
她盯了一会天花板,喃喃,自言自语:“我没有错啊。余菲筝。”她展开双臂,“你是欠我们的。”
“叮咚”。
余菲娇点亮屏幕,女声说:“余菲筝向您转账,”没有感情,“10000。”她数了三秒,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含糊地笑了一声,
“挺有钱啊。”
微信列表,顶端有红点,余菲娇指尖,犹犹豫豫进去,是她老眼昏花的爸爸,
昨天二十一点,
“桥桥,组织安排一个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