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白鱼鱼身边。 白鱼鱼皱起眉头,嫌恶地看着那根破布条子,想起玄煜甩开啰啰时的样子,还有险些踢到啰啰头上的那一脚,啰啰单纯,她更不忍心它遭人如此欺辱! 想着,白鱼鱼微微蹲下身,轻轻捏着啰啰的耳朵尖,悄声说:“啰啰,咱们不要他的东西,他不是好人。”说着,她便伸手扯那根脏兮兮的破布条子。啰啰一向很听话,这时却犯起了倔,咬着破布条子不肯松口。 白鱼鱼努力地拽着,拽不动,累得冒了一头汗,直起身来,叉着纤细的腰身,斜睨着叼住破布条子、仰头望着她的啰啰,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啰啰一路将破布条子叼回养猪场去。 回到养猪场,先前还很热络的宫人们,见着白鱼鱼全都匆匆躲开,一面躲还一面朝她投来古怪的目光,三三两两,成群成对,交头接耳。白鱼鱼正疑惑着是为什么,见大瑶一脸气愤地指向不远处。 四五个人正围着碧芸—— “碧芸姐姐,你的鞋子,真的是皇上命人捡回来的?”一个小宫女好奇地问。 “莫非!皇上对姐姐……”另一个小宫女嘿嘿地笑起来,打趣着碧芸。 “别胡说,皇上宽仁大度,才未责我失仪之罪。” “姐姐就别害羞了……” “哈哈哈哈,是呀,姐姐往后入了内宫,可别忘了咱们。” “……” 瞧着白鱼鱼与大瑶领着啰啰回来,小宫女们不但收起之前热情的问候,甚至露出鄙夷的神色。 白鱼鱼神情自若地走着。大瑶在一旁很不高兴,瞧着碧芸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心里便很不舒服,有种遭到欺骗的愤怒,先前碧芸那样热情地亲近她、亲近阿鱼、小班,她当碧芸是想成为他们的朋友,可是,她现在才知道,碧芸从来不是要和他们做朋友,而是想要借着饲养圣猪,见到皇上! 她先前的所有表现,全都是在骗人! 大瑶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就要上去骂碧芸一顿。 白鱼鱼笑着拉住她的一条胳膊,当那些人根本不存在,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大瑶走过。 “那白鱼鱼不知轻重,得罪皇上,若不是姐姐求情,她能有命回来?不只她会没命,她的猪也活不成,瞧瞧,她竟一点不记姐姐的恩情!如此忘恩负义的一个人,实在令人讨厌,从前,咱们都被她给骗了!” “没错,咱们都被她给骗了,难怪罗嬷嬷最不喜欢她。” “她这样的人,根本让人喜欢不起来。” “……” 大瑶忍无可忍,扒开白鱼鱼的手,气冲冲地杀回去,大声说:“放屁!阿鱼好得很,我就很喜欢她,你们不喜欢,是你们的问题,罗嬷嬷欺君罔上,你们还想着她?信不信我一状告到紫宸殿去,原来,你们也是罗嬷嬷的走狗!罗嬷嬷是怎样的下场,你们也该一样!” 碧芸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几个围着她的小宫女,被大瑶一吓,半晌没一个人说话,有个胆子大的,站得离碧芸最近,仗着碧芸已入了皇上的眼,呛声回怼:“你用不着在咱们面前耍威风,你有个白鱼鱼那样的朋友,迟早步罗嬷嬷的后尘!不信,咱们走着瞧!” “……” 紫宸殿。 玄煜负手立在窗边,听冯公公报告养猪场里发生的事,听到大瑶挺身而出为白鱼鱼说话,有宫女预言白鱼鱼下场凄凉。玄煜冷笑着,那样一个无法无天的人,能忍得了旁人这样的讥讽? 玄煜:“她可有肆意妄为?” 冯公公:“不曾” 玄煜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诧异。 他又问:“那她可有与人动手?” 冯公公:“不曾。” 玄煜逼近一步,继续问:“可有与人争吵?” 冯公公:“不曾,宫女白鱼鱼劝说宫女大瑶莫要计较,二人便离开了,倒是那些宫女不依不饶,指着她二人的背影骂了许多难听的字眼。” 冯公公是经验丰富的老太监,跟在玄煜身边多年,很是擅长揣测玄煜的心思,很多时候,一些宫廷琐事,不必玄煜操心,冯公公也能处理妥当。 这一回,冯公公也犯了难。 照理说,白鱼鱼刺杀皇上、以下犯上,早该死了八百回,可是皇上竟然一次又一次饶过白鱼鱼,而且十分关心白鱼鱼的情况,这是何缘由?冯公公想来想去,只有男女间那点事,他虽然已是一把年纪,却还很缺乏经验拿不准,于是特意多嘴几句,想着,皇上应当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