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赤井秀一,该死的琴酒。 他忍着尴尬,一边买生理用品,一边咒骂这两个男人。咒骂赤井秀一,因为爱子是他前女友的妹妹,一切都可以怪到他的头上。咒骂琴酒,因为他是罪魁祸首,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 该死的,该死的。 回到家,爱子还站在那里看电视。电视里传来枪声,他看了一眼,又是那个《家庭教师》,愚蠢的,美化□□的,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动画片。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 “啊!”爱子惊呼,“为什么要关掉呀?” 她愤愤不平地瞪了波本一眼,还试图来抢遥控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定是他平时太纵容她了,给了她他很好说话的印象,真是无法无天。 他板着脸,把装了生理用品的黑色袋子递给爱子。 “你去卫生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爱子楞楞地接过袋子,感到很糊涂,为什么要去卫生间? 她当着他的面,从袋子里掏出卫生巾。 波本要窒息了。 爱子盯着卫生巾,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是卫生巾吗?这是什么意思?她来月经了? 就在那一刻,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明白了。 她来月经了。 在她十四岁过了一半,十五岁还差一半的这一天,她来了月经,在一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男人的家里,没有任何长辈在身边,如果波本算得上长辈的话。 她终于来了月经,几乎是同龄女孩中最晚的那一批。 而波本也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了,这是她的第一次月经。 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在他的家里。 已经不是安全屋了。 因为有那么多生活的痕迹。 马桶旁多了垃圾桶,出水口多了过滤网,洗手台上有两个杯子,两个牙刷。 就连沙发,也换了新的套子。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同居过那么长时间。 即使曾经和苏格兰以及莱伊搭档出任务,他们也没有住在一起那么久。 毕竟,男人之间,尤其是在黑暗中行走并获得代号的Alpha男之间,就像领地意识极强的野兽,虎视眈眈盯着一切入侵者,按捺着杀死对方的脾气,直到再也忍不住,亮出爪子,将对方赶出私人地盘,杀死或驱逐。 但小兽是被容许的,还有异性。 气氛有些尴尬。 最尴尬的是,那天晚上,或许是爱子初次来月经,肚子不舒服,又或许是为了缓解疼痛,她在肚子上放了一个热水袋,被子又捂得很紧,她开始做噩梦。 她已经可以仅靠自己入睡了,但时常还会被魇住,从梦中猛地惊醒。噩梦也是家常便饭,但不知怎么地,这一次的噩梦尤其恐怖。 一片黑暗,她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肚子隐隐作痛,刀插在上面,有许多许多血流了出来。 许多许多血。 无数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她,她疯狂地用手电筒照着四面八方,等着猎杀者的出现。 无尽的黑暗,无数扇合上的门,门后藏着不知道谁的身影。 门什么时候会被打开?她不知道。 手电筒的光熄灭了,她太害怕太害怕了。 “别过来……”她喃喃道,靠着墙,手拿着刀,在空中疯狂地比划。 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波本正在自己房间里加班,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尖叫声,心脏都停跳了一秒。他立刻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冲出自己房间,猛地打开隔壁的房门。 灯啪的一下打开,他看向从床上坐起来的爱子。 爱子还捂着自己的脖子,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两个人无言对视了片刻。波本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冲过来?人家肯定是做噩梦了,在家里又不可能出什么事。 感觉自己冲过来很傻,还有点过于关心了,波本故意冷淡地说道:“快睡觉。” 他一只手还按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移向电灯开关,准备关掉。 爱子突然出声:“别关!” 波本的手一顿。 他没有关灯。 “睡觉!”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