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琴酒隔着五六米的距离。 她深吸一口气,对赤井秀一说:“救援五分钟后到,现在还有时间,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开枪,杀了他。” 复仇的权利,她送了一半给他。 赤井秀一的眼神闪了闪,沉声道:“好。” 他们会一起动手,为至亲至爱之人。 “一。” 宫野志保数出第一个数,她的手臂有些发抖,还有些发软,十分沉重,又无力到虚脱,但她举着枪,紧紧握着,不让枪口偏斜一分一毫。 “二。” 琴酒的嘴唇动了动。他要说什么?即将杀死他的人并不在意,就像他并不在意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的遗言。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看什么。是夕阳下的复仇女神,还是月色下挖洞的少女?亦或者,是属于他自己的结局。 “三。” 两声枪响,琴酒的身体往下滑了一点。 但宫野志保没有放下枪,她又往琴酒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死了吗?”她问赤井秀一。 “他死了。”赤井秀一说。 宫野志保看着琴酒,他的眼睛还睁着,眼白远远多于眼珠,眼珠远远多于瞳孔,现在那一点小小的黑色也开始涣散。 于是她知道,他真的死了。 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是什么时候决定折返的呢? 是逃到某一个位置,突然停下脚步,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过身,往回走。 那时,她已经和工藤新一联系上了,工藤新一推理出琴酒的位置,劝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好,因为赤井秀一去拦截琴酒了。 “只有赤井一个人吗?”她问道。 “是的。”工藤新一说,“出了点意外,其他救援受了伤被送回地堡了,降谷先生也被送回地堡了。新的救援正在路上,你要相信赤井先生,他能拖住琴酒的。” 她不相信赤井。 她对琴酒有种根植在骨里的恐惧,就像她对组织的恐惧。 这恐惧让她一直在逃。 逃跑的路那么长,没有尽头。 于是她决定不逃了。 她开始往回走,走着走着,再次跑了起来,跑向自己的命运,跑向自己的恐惧,跑向自己的来处。 “总是逃跑的话,是不会赢的。绝对不会的。” 她想起步美对她说的话,想起拒绝FBI的蒸发密令时对朱蒂说的话。 不要逃避,深呼吸,鼓起勇气,直面自己的恐惧,咬着牙走过去,然后跑起来。 她身上有一把枪,是玛丽偷偷塞给她的。 她练过枪,还是琴酒教她的。 是时候了,和琴酒做个了断。日本的死刑很少被执行,只要琴酒还活着,越狱就可能再次发生,今天的事就可能再次发生,她就永远在逃。赤井受了伤,可能拖不住琴酒,可能不想杀琴酒。她要回去,帮赤井一把,逼赤井一把,也帮自己一把,逼自己一把。 她看着琴酒,长久地看着琴酒。 他已经死了,被赤井和她一起杀死了。 她的过去被她亲手埋葬。 他在实验室转悠,他掐住她的喉咙,他和她在搜身的房间里僵持然后离开,他押着她搬家,他接她回家,他让伏特加给她带饭,他和她上床,他夺走她的手机,他捂着她的嘴给爱子打电话,他说他杀死了明美,他把她拷在毒气室里,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但她拒绝了。然后他们在天台再遇,他开枪打伤她,她从烟囱里掉下去,身体在高热中再次变小。 现在,她杀死了他。 她伸手合上他的眼睛。那双绿色的阴狠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再也不会看向她,让她害怕到颤抖。她再也不会在噩梦中惊醒,想起有这么一双眼睛在暗地里追寻着她,让她出一身冷汗。 他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她替明美报了仇,替爱子报了仇,替自己报了仇。她会忘记他,他再也影响不到她。她的人生将有个新的开始。 她把枪的保险栓关上,放回怀里,向赤井走去,赤井看着她,慢慢说道:“其实你没打中要害。” “是你没打中要害,神枪手。”她说。 赤井顿了顿:“是,我没打中要害。” 他试图减轻她道德上的负担,但她拒绝了。 这份杀孽本不属于她,但她想要揽过来。 她蹲到地上,查看起赤井的伤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