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带进屋。 他指着那些绫罗绸缎和珠翠首饰,“你往后便穿戴这些。” 锦缎,缂丝,纱笼,绫罗绸,紫禁金缕,各式各样的名贵布料擦过视野,沈秀迟疑,“殿下,您确定是要我做您的丫鬟,而不是包……养……”最后一个字她及时吞了音。 “包养?这是何意?” “我胡乱说的。”想想也应该不大可能。他有别的目的,只是她暂时猜测不出来而已。 “我做丫鬟,丫鬟穿戴似乎这些不太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 沈秀没再吭声。才不委屈自己,能穿好的戴好的,她为何要拒绝。 转日她便穿上新衣,罗绣并纱绣的薄衫长裙,面料柔软清凉,穿着又舒适又漂亮。 她坐在桌边,往碗里盛汤,热腾腾的香汤里飘着金色油花儿,香气鲜美非常。 司马烨还未来。他不来,她就不能先动筷。然她属实是忍不住,悄悄喝了一口汤。 汤味丝滑鲜醇,很是开胃。她忍不住又喝下几口。喝着汤,她转头去瞄门口。 一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司马烨。她心里一突,暗道糟糕,偷喝汤被发现了。 她立马滑跪,“殿下恕罪!” 司马烨并无动静。她不着痕迹抬头,往上一瞟。 司马烨注视着她,视线在她衣裙上划过,眼睛仿若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好半晌,他才抬腿走向饭桌,“站着做什么?吃饭。” 司马烨这是没发现她偷喝汤,还是饶过她了?沈秀惴惴入座。直到饭毕,司马烨都未提她偷喝汤的事,她放下心来。 一连十来日过去,沈秀内外伤已经好全。内外伤痊愈,人还圆润了些。又是食补,又是药补,双管齐下,她没法不长肉。 她捏捏圆润了一些的脸颊肉,对司马烨说:“殿下,我已经好全了,可以开始服侍您了。” “再养几日。” “不必了。” “当真?” “当真。” “从明日起,给我端茶倒水。” 不用煎茶煮茶,只需端茶倒水,再加上布菜这一活,她的活也不多。 第二日清早,若深蓝绸布的夜空被晨光照亮,云边淡淡的金色隐隐浮现出来时,沈秀走出房间。 终于能从房间里走出去,沈深深一呼吸,浑身发出种重见天日的兴奋和颤抖。 虽她还是会被看守着,但活动范围扩大了。能够活动的范围扩大,逃走的可能性就“扩大”。 她仰起头,静静感受夏日清晨的薄薄凉气从脸上轻轻扫过。 从茶水屋里端出茶水,一路前往司马烨的卧房。至房门前,她小心跨过高高的门槛。 司马烨见她将茶水端来,他大步流星走来,直接接过托盘,自个儿将茶水端到桌上。 沈秀一愣,忙去给他倒茶。倒完茶水,她候在一旁听吩咐。 司马烨轻掀茶杯盖子,“坐下。” 她从善如流。屋子里候命的侍从见状,不由瘪嘴。同样都是下人,怎的沈秀可以坐着候命,他们就得站着! 离开公主府,去国子监之前,司马烨的看了沈秀好几眼才走。 上了一日课,司马烨脑子里一整日都是沈秀。他想她,想得发疯。 下午一下学,他便快马加鞭,赶回府里。 饭桌上,他道:“明日做我书童,与我一同去国子监。” 沈秀:“殿下,您是说,让我做您书童,跟着你去国子监?” “是。” “我没做过书童,也不知要怎么做。” “你只需铺纸研墨。” “好。”沈秀一口答应。去国子监,能出府。出府,有些事情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