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后太子便没有精力来管你。”谢馥深握着包袱的手松开了。 手中一空,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怅然若失。 谢馥深还欲说什么,芸娘笑着问:“公子黄瓜可还好吃?若不好吃也没关系,还有苦瓜、丝瓜和冬瓜,都是可以生吃的果蔬。” 谢馥深忽的就笑了,“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芸娘笑得更开心了,“可见公子是尝了。” 她上了马车,对谢馥深挥着手,“公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定不要一个人吃。” 尝过的苦涩的生茄子,此时仿佛真有一丝的回甘。 那让芸娘念念不忘的玫瑰酥,又是何种滋味? 谢馥深目送太子的銮驾离开,青山悄然的出现在他身后,“松石已经跟上去暗中保护,只是东宫如今增加了两倍的人手,恐不能近身保护了。” “你现在去找傅东陵。”谢馥深站里于空旷的谢宅门前,残阳不再,他被笼罩在三米高的石狮子阴影里,“半个时辰后,让掖庭二皇子的事迹传遍帝都。” 青山欲言又止,若公子不放心,还可想想其他方法。 谢馥深并不多言,他不知道芸娘想要什么,但她要,他便给。 * 东宫之内,芸娘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李家众人。 芸娘脸色微变,嘱咐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说完,她匆匆走出倒座房,直奔东宫正殿而去,李娘子捂着脸小声的哭,说着芸娘又瘦了,兰娘抓着娘衣袖,战战兢兢,要哭不哭看着李家大郎。 李家大郎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家人几句,眼中的忧虑越来越重,太子忽然异常的举动,以及芸娘的反应,都让他感到不对劲儿。 不能坐以待毙。 李家大郎目光逐渐坚定。 内侍瞧见芸娘来了,冷淡的看了一眼,通报一声,便带着她来到了殿内。 明亮的烛火把殿内照得辉煌璀璨,太子冷淡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并不理会芸娘。 是因为在他的眼中,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不止是她,还有李家众人,太子一个都不打算留,芸娘单刀直入,“殿下可知以庶充嫡,在大耀这是大罪。” 太子抬起了头,轻轻的哼了一声,他笃定芸娘活不过今晚,依旧没有谈话的兴致。 “幸而这件事只有妾身知晓。”芸娘不理会太子的冷淡,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她笃定太子不知道的事,太子却并不相信,认为这是人垂死挣扎。 “太子可知,掖庭宫还有一位名声不显的皇子,世人都传中宫和陛下情深义重,为此愿散尽后宫,如今到成了一个笑话。” 蠢货!国家大事怎只会牵扯到情情爱爱。 太子深知明帝对他的防备,可明帝没得选,他的儿子们全都是中宫皇后所出,无论怎么样挑选,这大耀终究是他们兄弟的,是他还是他的兄弟们都没有区别,而他的兄弟却比不过他这个从小培养的太子,这便是他的底气。 可若是明帝有得选呢? 芸娘真的不知其中暗含的斗争吗? 这一刻,太子的心乱了,“这等消息你从何得知?可知那人是谁?你可知无论是冒充皇子,还是散播皇家谣言,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芸娘抓住了机会,点到即止,“我知他培养了不少人手,似是知道你我的关系,欲对我下手,这才让我寻着机会窥探到了一丝真相。” 殿内明亮的灯火,将东宫太子额头的冷汗照得分明,太子的狼狈在光芒之下无所遁形。 芸娘像是毫无察觉一般,问起了太子妃,主动说从“谢家库房”里,寻着好东西带给小皇子,太子沉默良久,让内侍带芸娘去后院。 眼下的危机算是解了,但太子并未让她离开,因为他还在犹豫,半个时辰,芸娘计算着时间,计划却不如变化,“走水啦……” “砰!”巨大的轰鸣声,地面为之震动。 太子妃嫌小孩哭闹不休,早早挪了院,乳娘抱着小皇子匆忙朝太子妃院而去,芸娘迎了上去,自乳娘手中接过哭闹不休的小皇子,安抚时把一块红漆黄花梨木令牌塞到锦被之中。 刚走入正院,便被太子妃扣下,“怎的你一来就出了事,拖下去杖毙。” 杖毙之后,丢入大火之中,只说当时人在屋内,没有救出来,一个无名无分之人,谁又会来追究,谁又敢来东宫追究? “姐姐可知,三郎和我一同而来,如今,他正在东宫墙外,我若是死了,他必有法子,让东宫的大火不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