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林洁伊回头,眼里的沉痛转成了愤怒。只静了一秒,突然疾步冲过来扬起了手。 早已料到。 于是,江念偏头躲开。 林洁伊气得发抖,嚷嚷:“江念,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出车祸的不是你啊,你这江家的扫把星! ” 江沐听了生气:“二婶!” 江苒此时开口:“哥,你冲二婶喊什么呀?娆娆姐现在生死都难说,要不是去机场接她,娆娆姐能出这样的事吗?人家过年是团聚,我们家过年是闹心! 去年大伯替她挨了一刀,今年又是娆娆姐,她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江沐冷脸低吼:“江苒你闭嘴!没叫你说话!” 江苒还要反驳,被江允豪厉声打断,“够了!吵吵,都给我消停点。” 江苒直跺脚,“爷爷!” 江念站在一旁,无心思听这些人争论。 她眼睛盯着手术室,只一心祈祷江娆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她就彻底成了江家的罪人。 江娆在江家的地位,江念最清楚不过。 她是比公主还要疼宠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江北辰看了一眼风尘仆仆面带焦色的江念,板着脸低喝一句,“你跟我过来!” 江念想也没想,随他转身。 无人的偏僻走廊处,走着的江北辰忽然回身,朝着江念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甩过去。 江念脸偏向一侧。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传遍到全身,耳边是江北辰饱含怒气的沉呵。 “娆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二叔二婶,我都不会轻易饶你!” 江念闭了闭眼,唇角噙着丝浅笑,“爸,你有数过,打我的次数没有?加上这一次,总共十次。对江苒,你一次都舍不得打吧?就因为,我妈劝你放弃江家跟她私奔,未婚先孕就生下了我,这才是你们不待见我的原因吧?” 江北辰突然就火大了:“你妈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以后别在提她!” 提到江念母亲,江北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江念抬手擦掉唇角血迹,淡淡一笑。 “你说的没错。我妈早死了。你们放心,小娆要是有事,我大不了以命换命。” 话到此结束。 江念抬脚转身。 走出两步,听见背后江北辰怒吼的声音:“换娆娆的命,也要看你命值不值分量!” 江念头也不回的离去。 江娆到底没看成。江念去了陈汐那儿。 一开门,看到黑发淡妆,穿着军绿色羽绒服的江念,陈汐感慨。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江念自顾进门,换下拖鞋后,将长发随意一扎,束在脑后。 看了一眼乱糟糟的茶几和沙发,一边利落收拾一边淡声开口。 “你也是!没变。还是一团乱。” 陈汐撇下嘴,关门进屋。 靠在壁柜旁看着一年未见,身材愈发纤细的江念,辩驳道:“一个人生活,乱也无妨,收拾来收拾去挺累的,舒服就好。倒是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江念扔了一袋猪肉脯,看陈汐接住立马撕开吃掉,她笑:“真羡慕你的胃。我是吃什么都觉得浪费。 ” 也不知是胃不好,还是胃太好,无论江念吃什么,怎么吃,都不见她长肉半分。没有刻意的减食,反而愈发的清瘦下去。江沐都以为她减肥是不是过了,后来又问她是不是经济上遇到了困难。 她只是笑笑,没解释。 在收拾干净的沙发上坐下,江念再也不想起来了,浑身发软。 注意到她的脸,陈汐睁大眼:“你被打了?” 江念淡回:“我爸。” 陈汐立马就来气了:“那个死老头!他是不是你亲爹,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你是捡来的?” 江念调整姿势,拿过一个抱枕垫着,脸枕在上面闭上疲累的双眼,感觉浑身的细胞在一点点晕散开来,再也不想动了。 江念轻喃:“小汐,我就在沙发上睡。两夜没睡,真累了。” “念念,你要是不逞强也学着撒娇示软,像江娆江苒那样,怎么会落到这落魄的地步?”话是这么说的,陈汐心里深知江念不是那样的人。 她认识的江念,独立坚韧,静然坚强。 不委屈,不抱怨,清淡而寡欲,上进而内敛。 要说她陈汐这世界上最心疼谁,那个人绝对就是江念! 蜷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