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都给气笑了，屈指在温黎额头上敲了一下，“你都说不要了，我又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能干嘛？”
感觉到额头上的痛感，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的温黎差点绷不住，嘴一瘪，眼泪就跟着滚出来。
但下一秒又赶忙收住，只留下泪眼朦胧的眼睛，代表着她想哭又不敢。
风冥把温黎捂着额头的手拉下来，自己伸手揉了揉，红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你能不能诚实点，小时候还知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怎么长大了反而学会骗自己了？”
“你要是骗骗别人，我还能夸夸你，你这自己骗自己，我是夸你呢，还是让你做个诚实的小朋友呢？”
风冥手收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温黎，温黎不敢与之对视，慢慢往被子里缩。
温黎很怕风冥，是那种生理性的害怕，风冥身上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所带来的重压，这是风羲身上所没有的。
温黎在风冥身上感受过那种压迫，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感觉，捏死她比踩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甚至被捏死了，温黎都觉得风冥不是故意的，谁走路的时候会特别注意有没有踩到蚂蚁呢。
温黎只感受过一次来自风冥的压迫，生命的求生本能把这种感觉牢牢印刻在了脑海。
一见到风冥，温黎就会下意识地害怕，本能地想要逃跑。
就像远古人类喝水时，常被藏在水里的巨蟒拖入水里吃掉，于是对蛇的恐惧被刻进了DNA里。
到了现今，人类已经成为整个星球的主宰，但看到蛇第一反应依然是恐惧。
哪怕只是一条无毒的菜花蛇，人们可以轻易地将它杀死，但看到的第一眼，依然是下意识地毛骨悚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就算之后风冥的威压很快消失了，温黎依旧害怕，甚至意识不到自己面对风冥已经没有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