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但只叫了她的名字又顿住了。
良久才接着道：“我曾经亲手斩杀了7个神将之妻……她们都是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忍受不了寂寞和平淡，杀了神将的叛徒。这些还仅仅只是我处理的，还有死在别的神将手上的……”
季明一边听一边点头，看着十二，示意他然后呢？
“我想说的是，以后的时光远比你想的漫长。让你此刻就保证从此以后只忠于我是个对你来说很不公平的决定。就像你重塑身躯的时候，用了整整五年，足以看出你内心的犹豫……”
“等等，十二。”季明抬手打断，“有必要澄清一下，重塑身躯那五年只是因为我在神明的陪同下，看了很多有关于你们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十二表情一怔，看得出季明神情中的认真，有一丝熨帖。
终于不再那么严肃，恢复了以前的平和：“但是人间有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事物，人类的情绪鲜明热烈，人类拥有温暖的体温……这些都是和我在一起所不具备的。所以我打算再给你一段时间，季明，你听好了，这是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十二说到此处，面色是显而易见的沉重。他注视着季明，缓缓道：“我给你4年的自由时间，这期间你可以抛开我的妻子的身份。直到这4年结束，你做出最后的选择：是选择做永远忠于我的妻子或是选择回归人类社会，都可以。如果你选了后者，我依然会维系你的生存，你只需帮我抵挡祟的反噬就可，其它的事情互不相干。”
“但是你如果选了前者……”十二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里面好像有个漩涡可以把季明吸进去溺毙。
“一旦背叛，我会亲手杀了你。”
哦豁，这是什么疯狂爱情宣言？但是季明竟然意外地兴奋起来。
她可能和何城一样，脑袋瓜也有点不对劲吧。
季明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该回去帮你剪头发了！”
十二这回终于没有拒绝，安生坐在梳妆镜前让季明开工了。
这梳妆台还是杨老太选给季明的。
“你想要个什么发型？算了，我也不会，就给你剪到肩膀下吧。以你这张脸，应该不会难看的……”季明一边小声叨叨，一边手起发落。
待要付之一炬的时候，那些头发丝好似意识到危险，不断地在火中扭动上卷，妄图逃离被焚烧的命运。
然而季明的手抓的紧紧的，它们一个都逃不掉。
“真的好神奇啊，我竟然不会被火烧伤……”季明盯着自己被火舌包围的的右手，兴奋地与十二分享这个奇事。
不知是不是没有了祟的影响的缘故，十二不再无故冷漠，闻言反而有些宠溺道：“你本是阳身，所以这些□□无法伤害你。就像我是阴身，所以我也没办法除去它们一样，同类之间只能吞并，弱小的合并到强大的那方。”
季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便继续专心起手上的工作。
……
不知是不是剪去了“祟”的缘故，这些天季明再看十二，清爽干净得不像样。比从前少了一层鬼气，多了几分神性。
但是季明鬼使神差地就是想让他看起来像人一些，于是她每天出门前都会抓住十二，给他的及肩发扎个小揪揪，并叮嘱他晚上就这样去学校接她。
是了，自从十二提出那个想法开始，季明就知道了最好的应对方法——她可以用这四年去体验下大学时光，弥补下自己的遗憾。
每当这时，十二总会无可无不可地任由她施为。只是今天早晨，他终于忍不住了：“其实我说给你四年时间，就是因为知道了你们凡人有个求学阶段叫“大学”。听说可以结交很多的朋友……你没必要顾忌我……”
原来十二是这么想的啊。
季明一手扶着十二的肩一手撑着梳妆台。就见当事“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了，但是镜中的他眼尾低垂，薄唇紧抿，分明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季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在逞强。
“可是我就是想让你去接我啊，你既然为了公平愿意让我接触别的人，那公平起见的话，你们当然可以一起竞争啊。你说对吗？”
十二倏地抬眼从镜中盯住季明的脸，身后的女孩弯眼一笑，神情认真又轻松，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十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3598年以来，他好像终于知道了心跳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