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北寒省天洪市财经大学一学生,叫高学敏。父母特意给他取个好前程的名字。老二高翔今年二十四岁,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崽。
高翔小学到初中是年年得奖,到了高中,成绩一落千丈。但他好打抱不平,学校里的一些无赖都害怕他。
尽管他们拉帮结派,他一人可打七、八个,人人怕他。但他从不以强凌弱,相反,总是见义勇为。而他高一17岁时就迷恋一女同学,天天盯着人家看。
最可气的是,那女孩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每对视一次,高翔就销魂一次。挡不住的暗恋,然而手都没牵过。
只要女孩外出,他就悄悄跟在后面保护。一天,女孩被高二的男生欺负,有了身孕。高翔差点把人打残。后来女孩辍学,连高考都放弃了。
高翔也从此一蹶蹶振。人家女孩是城里人,商品粮户口,参加了工作。高翔想都是妄想,最后老老实实与锄头黄土为伍。
高考刚回家,母亲问他考得怎么样?他大气都不出,把背包一扔,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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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急急忙忙向前赶,到了前塘村,看到接生婆家了。
高翔跳跃式下车,澎,澎,彭。他半重半轻敲在木板门上。屋里灯亮起来,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又矮又胖的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打开门。她也习惯了别人这样喊门,知道肯定是有人要生产了。
“婶…婶,麻烦你,我老婆要…生了!”高翔的话显然是急促,居然有些结巴。
接生婆彭氏是乡村赤脚医生,全大队的接生都是靠她。乡下人都没去大医院的习惯,反正都是请她。
彭氏马上应道:“是大强个崽啊!好好,稍等一下。”
前塘村到高翔家方头村,只有二里来路,骑自行车很快。高翔载着接生婆小心翼翼。
片刻,即到高翔家。
此时何丽花正痛得满头大汗,高翔心疼得眼睛红红的。
“开水烧好了么”接生婆瞧着高翔母亲。“好了,全部都准备好”洪氏应道。
高翔被赶出门外,他在门口来回走动。父亲高大强,是办理病退的,提前退休,年轻时工厂发生事故,他落下了病根。
后来调到后勤食堂上班。现在退休,晚上也总是失眠。大清早就坐在板凳上猛吸烟,弄得满屋子都是烟。高翔很怕父亲,小时候更怕。
记得童年时的高翔,总希望爸爸回家,那时爸爸总是带好多糖果,包子,油条回家。
这些都是食堂处理品,内部价。但在乡下人眼里,这些都是好东西。然而又希望爸爸快点走,特别怕父亲的眼睛。
但是大强从没打过自已的孩子,在他们犯错的时候,他把眼睛一瞪,高翔他们就不敢吱声,那时母亲就来圆场。
忽然,从房门里传来丽花凄厉的叫声,接生婆从内屋走到厅堂;接生婆脸上没有笑容。
她冷冷地说:“难产,赶快送县人民医院吧!”
高翔火速联系出租车,好在出租车就在同村。
平时高翔在厂里,经常去县城,有时坐班车,有时坐出租。方头村离县城只有三十来公里。
………
………
高翔进入三楼住院部315室,老婆何丽花躺在床上,床头柜放了一碗蛋煮面。
丽花眼睛有泪流在脸上,高翔用手轻轻给老婆擦去,握着丽花的手:“辛苦了老婆。”“头胎没能跟你生个男孩,对不起!”
何丽花眼含热泪。
“傻瓜,生男生女一样的,再说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何况我们还要生的”高翔轻轻刮了一下老婆清秀的鼻子。
望着老婆憔悴的脸,高翔抱起旁边的女儿,宝宝在闭目养神,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多像丽花。
我给宝宝取名:“高秋婷,如何?”
丽花说:“好听,你定
吧。
高翔放下孩子,他催老婆快把面吃下。但他哪里知道剖腹产生完孩子,六小时之后才可进食。但丽花知道,医生已跟她和洪大凤说了。
他要赶回厂里去请假,还要去老婆娘家报喜,这边由母亲洪大凤照顾她们娘俩。
高翔高中毕业在家务农,没少气母亲。母亲是种田好手,可是高翔就是不安心种田,整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练武,打沙包。
他醉心于武学,随爷爷练功已有16年了。父母合计,这也不是办法。正碰巧乡机械厂招工人,但要考试,还要三千块钱投资厂里。
那时的三千块钱,对于小户人家,还是不小的数目。母亲决定去借钱让孩子参加。考试一过关,钱一交。高翔转眼就成了乡办企业职工。在当时,这也不错了,比在农村种田强多了。
高翔分配在乡机械修理厂,学习车床。这可是技术工种,厂里安排学习的师傅,正是大哥高明的同学李金平。
李金平是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