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际阴翳沉沉,仿若被一层浓墨重彩的灰暗帷幄所笼覆,寒峭之风悄然掠拂,丝丝缕缕的凉意透骨袭来,直吹得人不禁瑟瑟颤栗。
尚未至戌时,众人便已陆续来到军营校台,皆翘首以盼,等着张骞元帅口中所谓的好戏。
只见李渊一边懒懒地打着哈欠,一边不住地将手凑近火盆,妄图让身子暖和些许,略显不满之色,向着吴飞问道: “吴将军,这大清早的,大帅便叫我们来此,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吴飞身着一袭黑色戎装,身姿挺拔,冷漠地睨了李渊一眼,口吻生硬道: “李丞相,您久居庙堂之高,自是不习惯这军中生活。此时,我军中将士们早已开始操练多时了。”
李渊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冷哼一声,回应道:“吴将军,莫要小觑了老夫。想当年老夫亦曾在军中担任过谋士,对于这军中生活,老夫自是了如指掌,岂有不习惯之说。”
吴飞面色冰冷,侧身朝着李渊微微拱手,“李丞相,大帅此般安排,想必自有他的道理,至于为何,老夫也是不知。”言罢,他便将头转向一旁。
于吴飞而言,最不愿搭理的便是这些高居庙堂的言官,但碍于两国私交,面子功夫也不得不做一些。
正在此时,顾昭昭身着红火戎装,英姿飒爽地携着青竹款款行至校台。她的出现恰似一道璀璨的丽影,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
众人忆起昨日之事,仍历历在目,眸光中带着复杂之色,心中亦是难以平静。
只见吴飞拱手向前,皮笑肉不笑, “顾小姐,今日真是戎装焕发,光彩照人呐!老夫还以为是大帅帐下的某位将军呢。不过,老夫倒想知道,小姐是否真有真才实学,还是说只是嘴上功夫厉害,实则是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顾昭昭微微福身,不卑不亢地回应: “吴将军,昭昭不才,仅对骑术略通一二罢了。今日着此戎装,不过是想身临其境,感受一下军中的戎马氛围。”
“哼!这军中生活,一枝一蔓,讲究的都是真刀实枪,可不是仅凭换身戎装便能体验得了的。”吴飞稍稍停顿,快速环顾四周,狡黠地说着, “若是小姐有真本事,老夫倒是诚心想要领教几招。也希望小姐能如昨日那般崭露锋芒,让老夫再长长见识,不知意下如何?”
吴飞此言,无疑对昨日之事的耿耿于怀,见张骞尚未到来,便趁机出言相邀,企图找回些许颜面。
“既然如此,老夫也想看看,顾小姐是否只会纸上谈兵,空有虚妄之言!”一旁的李渊见势趁机附和,随即向旁人投递眼色。
“顾小姐,昨日您的表现实在令下官佩服,不知今日能否在校场一展身手,让下官再开开眼!”一位言官看似恭敬地说着,嘴角却挂着一抹暗藏锋芒的笑容。
“是啊!顾小姐,就让我等再开开眼吧!”在他身旁,数位将军和言官纷纷拱手附和。
顾昭昭微微拱手,正欲开口回应,忽然,一道响亮的声音却止住了她的话语。
“哈哈哈!诸位大人听闻有好戏可看,来得可真够早啊!你们这一出,倒是让老夫压力倍增呐!”张骞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调侃和自信。
校台众人闻声纷纷转头而望,只见张骞身着一袭威武戎装,与八闲王大步流星地踏上校台,龙行虎步,气势非凡。
众人赶忙纷纷朝着他们拱手施礼,齐声道:“我等,见过元帅,见过八闲王!”
张骞与八闲王亦是微微躬身,还礼道:“诸位,不必如此客气。”
张骞瞟了一眼校台远方的山丘,略有思索,随即言道:“诸位,且稍安勿躁,这唱戏的主角啊,尚在准备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