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人看穿似的,天一冷下来,感觉这位身上都冒着寒气,靠近都能冻着。没想到这样的闫户书,竟然有这么热情似火的弟弟。是亲的吧?谷丰的衙役偷摸去看两人的眉眼。虽然这位闫二爷只露出脸中间的五官来,但的的确确能看出二人样貌肖似,应是亲兄弟无疑。等小安村的人一围上来,谷丰的衙役更加感受到了整个村子的淳朴和热情。根本不用他们沾手,村里来了好多汉子,有赶着车的,有跑着来的。这村的老人家也精神,那喊声,虎虎生风。指挥着村子的人从船上往外搬东西,装车,往回运。第一趟只运了很少的粮袋,运人多。罗村长都不让他们下地走,直接坐车回村。说的也实在,怕他们不识村路,夜里黑再拐了脚。闫老二最先装好了车,也不带旁人,拉上他哥就跑。等和大家伙都拉开距离,闫老二在三宝背上扭回身问:“哥,咋那么多粮食,刚才我都没敢问你。”是的,闫老二看出不对了。闫怀文带了多少银子走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那一张一张都是他在两只眼底下过去的,官衙的账是他哥和满山记的没错,可最后不还是要给田大老爷看么。田大老爷是谁,他亲老师。从学习上到生活上再到公务上,田大老爷教导学生并不单一,覆盖方方面面。就这么说吧,官衙的事,他老师知道的他知道,他老师留意不到的,他还能知道。闫怀文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粮袋,用只有闫老二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谷丰的大老爷借了些银子,天佑,记得提醒田大人,补一张欠据。”闫老二差点没给脖子扭抽筋!“谷丰的大老爷借……借咱银子?!”他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天佑,看路。”闫怀文提醒道。闫老二赶忙正过身子,目视前方:“哥,谷丰的大老爷又借船,又借人,还借了银子……他图啥?”这一刻闫老二觉得是不是要重新刷新一下对谷丰大老爷的印象?以前……虽然接触的少,可看着听着,也不像这么热心好心的人啊!闫怀文:“是有所图,这笔借银,归还时无需用银,以粮抵银。”闫老二一想就明白了。这谷丰的大老爷还真好算计。像虎踞这回去临海买粮,并不能只算买粮食的钱,这里头各种费用都要加进去,但谷丰大老爷既然派了衙役跟着,这粮价人家自是要打听的,那他们还粮的时候,就不好加上这运粮的费用,人工他们虎踞出,他只等着送粮上门就行……“这趟去临海府,船上人的吃喝花销,是不是都是咱花钱?”闫老二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见他哥点头,闫老二呵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现在正是虎踞难的时候,谷丰肯借银,已是难得,民间借贷这么大笔的银钱还要算一算利钱呢,就当是付了利息,等熬过这个冬天就都好了。……闫玉还没等和大丫姐出门,她爹和大伯就进了院子。两姐妹一顿好忙,容嬷嬷先一步将她爹的洗澡水倒了,又洗刷干净,留给她们的,又是烧水倒水的活……闫怀文沐浴的功夫,闫老二赶紧张罗肉汤。刚刚都许出去了,咋能说话不算话。他留了一个心眼,特意没将是啥肉汤说清。鱼汤也是肉汤,鸡汤、羊汤也是肉汤。刚刚一听他哥说谷丰大老爷这船、人、钱三借,闫老二就打定主意了,虽然借钱是有利息的,但不管如何,这个时候愿意伸手帮忙,他们就感激。今天要出点血。羊汤整上。他往后院走,想看看自家的羊还在没,有没有被吃掉,如果没羊可抓,就去罗家看看,他记得罗三说他上次赶大集的时候收了些羊来着。闫老二一把抱住一头公羊,就往外头拽。羊咩咩个不停,将容嬷嬷招了来。容嬷嬷疑惑的看着他。闫老二一边和公羊角力,一边说道:“我要熬羊汤招待客人。”容嬷嬷朝他摆手,指了指地窖,又比划着什么。闫老二有些看懂了,勒着羊脖子的手缓了缓:“地窖里有羊肉?多不多?”容嬷嬷点头,比划着大小。闫老二面露喜色,松开公羊。公羊赶紧逃离,咩咩着跑去和母羊们团聚。羊不用现杀,羊汤做的非常快。闫家和罗家的炉灶同时开,羊汤很快就好了。村里正巧准备了好些干粮,挪一些出来摆上。衙役们一点都不嫌弃待在村里各家的炉灶旁,守着灶火,身子一点点暖和过来,再喝上一口带劲的羊汤,这滋味,美滴很!闫老二眼巴巴的等在门外:“哥,用我进去给你搓搓后背不?”闫怀文的声音传出来:“不用。”闫老二刚想起个话头说明天的行动,闫怀文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出来了。头发微湿,看来没洗,只是略擦了擦。“爹!”大丫迎上来,笑着说道:“火墙都点好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