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开始对她暴露本性。先是小打小闹,用牙签往背上扎,再长大些,用尼龙扎带捆住手腕在书房跪一晚上,提前还会让姜妍儿挑个喜欢的颜色,用膝盖抵住腰背掐肉,拿半熄灭的烟头烫,语言洗脑……都是些谨慎又折磨人的手法。
他把半辈子在姜家产生的怨恨发泄到亲身女儿身上。似乎这么做,姜妍儿身上流淌的姜家血液就会匍匐在他面前,苦苦求饶。
回到房间,姜妍儿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打开,脱下外衣,左手臂外侧有一大片泛着血丝的紫乌,导致这条手臂无法正常抬起。
沾着药酒的无菌棉球轻轻地揉,寻常人会痛的龇牙咧嘴,姜妍儿却神情冷然。
窗外树枝上站着几只小鸟,姜妍儿烦躁地赶走,在抽屉里掏出一盒烟,熟稔地叼在嘴边,打火,深深吸一口,像是活了过来,身体舒服地陷入床榻,仿佛一个陷入深渊没有回头路的毒者。
昨晚她回到家,竟然倒霉地遇上从北城回家的李桦明,亲眼看见他满脸笑意进入房间温和地哄母亲睡觉,转眼,就把她提到书房,进行“管教”。
是的,他把“家暴”称呼为“管教”。
拿烟的手有些发抖,姜妍儿望着窗外蓝天,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