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感觉。
这种话题，宋毓一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点无措，犹豫地拽住张清河的袖子，声音压得低哑，试探着回答：“抱歉？”
张清河：“……”
得。
两个字，击溃她的战术谋略。
她叹了口气，兜兜转转，问题回到原点，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你真不想离？”
远处小猪佩奇在地毯上耷拉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正对着床，看上去像是在笑，弧度行成一条向上的线，蒙娜丽莎一样。
宋毓顿了一下，他的神色也终于有些明显的变化。
幽幽的。
看着有些渗人。
他尽力扯了下嘴角，真诚地给出建议：“你可以走诉讼离婚。”
张清河：“……”
诉讼离婚？
她还不如失踪几年，偷渡东南亚，开个死亡证明来得快。
她支着下巴，道：“你真想把事情闹大？”
闹大这事儿对谁都不好。
先不说这两天开市，盛西的股价上下摇摆，一路绿得慌，虽然整体股价还是稳住了，但再被曝光夫妻俩打架打到法庭上……
公众人物，要脸。
宋毓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了，他避过张清河震惊的眼神，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
张清河也有点儿卡壳。
一个想离，一个不想离，基本矛盾就不可调和。她本以为这事儿也简单，和宋毓商量商量就完了，没想到蹦出这么多坎，第一步都跨不过去。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我真怕了你了。”意识到今天晚上的聊天效果，依然会无疾而终，张清河举起双手，投降。
她弯下腰，从地上把小猪佩奇捡起来，扔到柜子里：“行了，不说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解决，今天先睡。”
这一招免战牌，倒是杀得宋毓猝不及防。
他愣了一下，灯光底下，依然看不出神色，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了一声：“你……还睡这儿吗？”
因为拍戏的缘故，张清河倒不是经常回家，她和宋毓一个卧室，但是两人能聚在一起同居的时间满打满算，一年也就三分之一。
顶多比大禹一家多点儿。
“不然呢。”张清河转过头，“我还能去哪儿？”
从昨天开始拉锯战，两个人的精力都不是很好，洗漱过后，同床异被，张清河把自己塞在枕头床单被子里，下意识滚了一圈儿。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还没到几分钟，就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灯光已经灭了。
整个房间都没有声音，宋毓过了一会儿，慢慢摸索着坐起身，一双眼睛里分明没有丝毫睡意。
他摸了把床头，拿走张清河的手机，密码解锁，然后划出信息界面。
这是宋毓第一次有目的的翻张清河的手机。
置顶联系人：宋毓。
页面很凌乱，不少信息都没有清理，她关注的几个公众号留着小红点，甚至几个月前的消息依然保留在消息栏里。
但张清河和陈嘉年的聊天记录干干净净，能看见的还停留在上个月。
陈嘉年：清河姐，我们在同一个剧组！
张清河特别具有年代感和长辈气质的，发了个黄豆微笑脸，作为回应。
陈嘉年的备注混在以昵称首字母为分类的通讯录里，夹杂在各种演员间，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得可怕。
宋毓早就料到如此，他神色动也没动一下，点开通话记录。最近一条是和常平的，晚上七点左右，时间短到不足一分钟。
剩下杂七杂八的软件，都没有一点儿马脚露出来。
没有照片，电话记录，消息，这款手机里本身社交软件就少，剩下的也都清理得不留一丝痕迹，只有微博，宋毓倒是点开看之后，弹出来的是一个未登录界面。
张清河的小号。
他一连试了好几个密码，成功登了进去，里面唯一一个关注人是微博抽奖中心，上一条发的微博日期还在两个月前，是几张随手转发的美食图。
这种号，如果换一个数字昵称，混在一众僵尸号里，谁都认不出来其中还有一个真人。
宋毓一条一条开始查。
放在以前，他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也不屑于做，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点开访问记录，里面儿的痕迹寥寥，和其他软件形成鲜明对比。
宋毓握住手机的手松了又紧，他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张清河，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做戏就不能做全套？
是觉得我发现不了你的网络痕迹？
还是觉得我不会动你的手机？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