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人潮中响起各种议论声,聚集在此的人,无不是伸着脑袋看向朱雀门方向。“铛——”当一声绵长钟声响起,天地为之一震。紧闭的朱雀门徐徐打开。就见百余众羽林、禁军、锦衣所组队伍,一个个或骑在马上,或紧紧跟随,昂首阔步的朝前走着,而在这支队伍之中,还举着各类旌旗、牌子等,这一幕叫聚在靠近朱雀门的人潮看到后,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起来。这也太重视了吧!!羽林,禁军,锦衣,那都是天子最看重的,可眼下,为了整个虞都的庆典,居然把他们都出动了。这何止是匪夷所思。这简直是惊天动地!!而在此等注视之下,一匹匹白马从朱雀门出来,白马的右侧,是一名锦衣卫单手挎刀,另一只手则抓着缰绳,这些锦衣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前行着,而在白马之上,则是按序所坐新科进士。状元郎夏睿。榜眼郎苏琦。探花郎卢俊。……“我的天啊!!快看!!快看!!”“出来了!!”“居然是锦衣牵马!!”声浪更大了。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是怎样的存在,在今下的虞都内外,乃至是京畿所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锦衣卫的厉害,在民间是传播极广的。只要是被锦衣卫盯上的,那肯定是有问题的。而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就别想着活着出来!!这就是锦衣卫立下的威。可在今日,这帮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居然给新科进士们牵马,这叫很多人看到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观望的尚且如此。亲历者就更如此。当夏睿、苏琦、卢俊这帮新科进士被带离出宫,赶到朱雀门集结之际,换上天子所赐新袍,当一名名锦衣卫牵着白马走来时,说实话,那个时候啊,有不少新科进士心跳加快不少。为了参加中枢抡才,他们在虞都待了半年,有些甚至待的更长,没有参加科贡选拔时,没有参加殿试时,锦衣卫前后做的事情,他们是知晓的。多少大人物,在面对锦衣卫出击时,一个个被逮捕进锦衣卫诏狱,这带来的冲击与震撼是极大的。可现在,他们却被锦衣卫牵马,经朱雀大道前去虞都内外游历,说实话啊,直到现在啊,有不少人都还是很紧张的。一面是人潮汹涌的瞩目。一面是凶神恶煞的锦衣。有太多的新科进士,是如坐针毡的坐在马背上,尽管他们内心很激动吧,但这个时候啊,他们却是很复杂的。“皇兄,您这手笔真够大的啊。”距朱雀大道不远处,一座酒楼的雅间。换上便衣的楚徽,遥望着朱雀大道的人潮,言语间透着感慨道:“科贡选拔召开至今,我朝还从没有过这种举止,现在,您不仅改了抡才之制,还叫这帮新科进士游历虞都,这冲击可不小啊。”“朕要的就是这份冲击。”楚凌负手而立,淡笑道:“皇祖父当初钦定科贡选拔,为的不就是能打破掉某些旧规烂俗吗?”“皇考在世时,定糊名制,为的不就是加强科贡选拔的公平公正吗?”“抡才取士乃国之根本,是定期向天下选拔人才,以新鲜血液输送到统治中来,以替换掉那些坏掉的。”“正统元年的那场恩科,背后发生多少事,你虽跟朕一起待在上林苑,但也不会不清楚吧。”“而正统四年的科贡选拔还没有召开,在朕举办大婚之际就已经开始有人动了心思,朕就是要以此来告诉天下人,抡才取士是国朝定的,是朕定的,谁要是一心为民,为了社稷,那国朝与朕能给予的就很多,但谁要是给朕玩心眼,那朕就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万劫不复!!”“皇兄英明!”楚徽抬手一礼道。“陛下英明!”身后的刘谌、罗织、尹玉三人作揖行礼。“行了,恭维的话,就别说了。”楚凌笑着摆摆手,转过身朝酒席走去,在撩袍坐下后,伸手对几人道:“都过来坐吧,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刚好,趁着朕的新科进士们游历虞都,朕在此设宴,来为你们开个庆功宴。”楚徽表现的还算自然,在楚凌话音落下,他就乐呵呵的作揖谢恩,随即便坐到了楚凌的身旁。对楚徽而言,自家皇兄叫他干什么,那他就干什么呗。但是刘谌、罗织、尹玉就显得踌躇了。他们都不是傻子,适才的一幕幕,他们都看到了,的确,这场声势浩大的庆典,是叫新科进士们都参加了。从太极殿到虞都内外,这份殊荣不可谓不大。这产生的震动与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传至全天下。但一件事,却叫他们知道事儿没那么简单。那就是给新科进士们牵马的,是锦衣卫!!其实经历了很多的刘谌三人,如何会不知人是会变的啊,即便有天子所给殊荣,还顶着天子门生的名号,这会使正统四年的新科进士们,一个个对天子感恩戴德,但当进了仕途,不管是在中枢,亦或是在地方,那是会面对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