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布料的撕扯声清晰入了耳,易微的裙摆勾在柜脚处被撕开一道长至大腿根的裂痕。
徐应初只瞥了一眼就迅速收过了视线,他抱着狗站起身,抬脚往店内走。
易微手足无措地紧捏着裙摆,她死咬着唇,再开口已是破釜沉舟:“徐应初,能不能借我一件外套?”
其实她大可以求助街口的裁缝铺老板,但她没那么做。
徐应初停下脚步,但没回头,只是情绪不明地说:“可以,一周之内还回来。”
他身形挺拔,个子很高,易微平视看过去只能望到对方宽大平齐的肩,同过往为数不多的印象并无不同。
其实也有不同,至少他今天没冷漠待她。
徐应初很快从楼上下来,怀里的狗变成了一件卡其色的休闲西装外套。
啾啾没下楼,无论是否出于它的本意,都够易微心塞塞的。
况且,她“偷狗”的行为貌似已经板上钉钉,是实锤中的实锤,作为现任主人提高些防备也是理所应当的。
倘若身份对换,易微不扛着扫把赶人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恭恭敬敬接过外套,易微低敛着眉眼老实道了谢:“谢谢了,我下周末拿过来还你。”
徐应初坐回躺椅,表情淡漠,轻飘飘的声被融进了雨里:“嗯。”
衣服很长,长到易微大腿中央往下的位置,扣上扣子可以有效防止走光。
只是在衣服的封闭下,身体像是被一股带着轻微湿意的雪松味道包裹,有些凉,也伴着苦涩,与夏日格格不入,倒是同这条位于繁华景区的萧条街道一样。
头一次同徐应初接触这般亲密,心头总浮着股怪异。
易微摇了摇脑子,收下乱七八糟的思绪,老实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付了五块钱过去。
临走前,为了心中蠢蠢欲动的念想,易微尽可能主动地刷存在感:“徐应初,你还记得我吗?”
徐应初掀起眼皮看她,目光沉沉,瞳色漆黑。
良久良久,他轻启薄唇:“易微,我不会把狗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