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手里只一木棍,虽有剑罡,更掐金光诀,但无刀无剑,更无符箓,杀力大打折扣,还有尹宜简笔耕不停,要把他活活写死在这里。
最关键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宝莲寺寂远定然也会来此,到时二人合力,能否安然脱身便不好说了。
他要做的,唯有先杀出重围。
尹宜简亦明白此理,他只需拖延即是。
嗒嗒嗒……
巷子间,忽听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甲胄摩擦声。
是卫军见城内失火,调集过来。眼见陈易数次都快冲垮鬼兵鬼将的包围网,尹宜简脸色微惊,此刻却心念一定,待援兵一到,诛贼正法!
他正欲高声号令。
下一刻,陈易两三步踏墙而上,大喝道:“白莲邪人杀了总督!驱鬼兵鬼将杀了总督!”
尹宜简的判官笔猛然顿在半空,耳中嗡鸣如潮,脑子惊愕得一停。
他成白莲邪人了?
远处卫军统领携兵踏来,齐刷刷的铁甲鳞片烁着火光。
“擒住他!“统领的嘶吼撕裂夜幕。
白莲教本就是官府眼中邪教,驱使阴兵阴将的邪法更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尸谷便是其中例子,何况他们常常假扮道人,统领当机立断下令擒住尹宜简,一马当先冲到最前。
刀锋穿透鬼兵鬼将的刹那,陈易踏着屋檐残瓦纵身而起。瓦片在足下碎裂,他瞥见尹宜简已被卫军统领近身。
“等等…我…..”
寒光如圆月而下,打断了尹宜简的话语。
“啊!”
尹宜简迎头硬抗一刀,阴风荡漾,震得伤口再裂,他急忙后退,口吐鲜血:
“我乃案山公苏鸿涛之亲信,不是白莲教,不是白莲教……”
一刀又再度劈去,竟比先前更迅猛,
“混账,谁勾结白莲教我们不知道么?!”
……….
“此仇必报!”
尹宜简化作黑雾消散前的嘶吼裹着阴风,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陈易掏了掏耳孔,连着耳屎一并弹了出去。
尹宜简是查察司判官,本体是阴身,那道士阳身死了,阴身受创不错,但不至于魂飞魄散。然而,报仇之语即便不是空话,也跟放屁差不多。
黑烟仍在远处缭绕,明月馆仍有明火,趁着夜浓如墨,陈易左拐右拐,确认没人在追自己后,回到客栈的独院。
门甫一推开,便见三道倩影不约如同地迎了上来,她们一直在院中等待。
殷听雪瞅见他身上没血,松了口气,矜持了下准备快步走去,身边拂过香风,就见祝莪越过她先一步闯到陈易怀里。
“官人!”
小狐狸脚步一停,退一步也不是,前一步也不是。
陈易抱住祝莪,后者把脸颊埋在胸腔,像是极力分享着他的体温。
“没事了,都甩开了,东宫姑娘带你过来的吧。”
其实不必多问,笨姑娘素来对别人无甚心防,加之祝莪跟自己关系匪浅,肯定是第一时间把她带回着客栈独院里。
“官人没事就好。”祝莪低声道。
陈易松开了她,看了看东宫姑娘,她正好奇地大着眼睛,像是在学勾引技巧,眼睛转过到小狐狸身上,见她有点尴尬,陈易松开祝莪,走过去摸了摸她脑袋,
“去,给我们点几杯茶。”
殷听雪脊背舒缓,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祝莪一眼后,便快步入厅。
祝莪略有不解,再一回头,陈易已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走,坐下慢慢聊。”
她身子一柔,便软倚在他怀里,侧乳直挨,隔着布料仍觉软嫩,陈易脚尖微微翘起,面上仍不改颜色。
进了大厅,殷听雪去生暖炉了,暂时不在,陈易转头见东宫若疏要进来,便直接道:“你回房吧,我们聊些事。”
“哦。”东宫姑娘点了点头,也不推脱,转身就走。
回头再望祝莪,陈易眼角余光望见不远处的方地,便随手一抓,封闭了老圣女的感知,接着便转手揽住她的腰肢。
祝莪娇吟一声,理所当然地软倒在他怀里。
“祝姨…”陈易轻轻喊了声。
祝莪莞尔而笑,官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学着王爷喊她祝姨。
祝莪不禁心觉他和王爷真有几分夫妻相,俄而又好笑起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姨娘亲,骨头连着筋,真说不清。
陈易本来想亲一口,可见小狐狸捧着暖炉和热水,亦步亦趋地走过来,反倒不好意思了,便拍拍祝莪腰肢,让她坐端正些。
丰润软嫩的臀儿落到大腿上,陈易虚眸片刻,出声道:“好久不见了…很多话想说,唉,还是先说正事吧,神教在城里有多少人?”
“不算多,我们分散去了湖广好几处,主要都在荆湖南,也就是长沙那一带。”
“白莲教的腹地…他们要转移了,你们集中在那里,是为接受他们的遗产?”
祝莪顺势捧了一句道:“官人坐怀不乱,一下就想出来了。不错,白莲教祸乱湖广,尽屠道观佛寺,荆湖一代佛道凋敝,又临近南巍,这缺下来的口子,我圣教填补也顺理成章。”
“不怕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