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玩?”
叶国枝无赖摊手:“咱家确实不识几个大字。”
两场轮过,在座诸位也差不多摸清叶国枝是个什么段位。惊异于这位叶大人的坦荡无耻,左右旁座不由暗自讥笑。
太监还是那个太监,泼皮无赖胸无点墨。凭着舌灿莲花媚上惑主的功夫平步青云。
众人思及就是这等货色截了王大人的胡。
纵是平日风评不好的王珂,也不由叫人同情三分。
瞧着叶国枝贻笑大方竟不知羞臊,王珂累日的无名火即将爆发,却是被师爷冯唐借着醒酒掺走。
王珂喝酒上了脸,大着舌头在甲板嘟囔:
“他怎能…”能如此粗鄙不堪!
夜风叫他脑袋冷静了三分,没把后面的话讲出来。是了,他在对一个阉人期待什么呢?瞧那阉狗一副野人样,别说是粗通文墨沐浴王化,能写出自己名字都算他勤勉好学!
要知道内廷也是有内书堂这种地方教内臣读书的,叶国枝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究竟是如何被选中提督审计监的?
难道代表天子威仪的便是这种货色吗?
王珂满腔愤慨,终是说出那句不吐不快的心里话:“审计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从内书堂选拔出来的,他也就认了!
连内书堂都进不去文盲,此生基本与司礼监无缘,凭什么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不过是个草包,他们这些天如蛇似鼠究竟都在畏怕些什么?
“嘘!我的祖宗爷!”冯唐赶忙捂住王珂口无遮拦的嘴。王珂想骂叶国枝,骂了也就骂了。审计监可是皇上御笔亲批,又是如何说得的存在?
他忙提醒着王珂:“别忘了咱们目的。”
宴请叶国枝是试探他态度来的,可不是奔着细枝末节的小怨撕破脸皮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
王珂不耐烦的挥开冯唐,满脑子却是另一件事——审计监也不过如此。他本家的王大爷,查无可查最后还不得给人放了。
时无英雄使小人得志,大丈夫当是能屈能伸。王珂边臆想眼中不由精光毕露,他阴恻恻笑起:
当下纡尊降贵不过权宜之计,到了都是要弄死的。
王珂二人折返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句:“看烟花!”。王珂便糊糊涂涂在一干人等簇拥下,顺着人潮又朝船头涌去。
待所有人都挤在甲板看烟花,叶国枝百无聊赖拾了地上投壶未收起的箭羽。
微咻一声,箭羽悄无声息精准落入壶中。
角落里某人眸光偏转,恰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