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赤哥!”
“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福相!”
摆了满满当当十桌的宴会厅,水晶吊灯在大理石地面投下细碎光斑。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好些酒瓶,红的白的啤的百无禁忌,偌大的空间里飘满酒香,还混着些冷冽的香薰味。
林语轻轻摩挲着高脚杯上的鎏金纹路,眼神看似随意地在四周游走,可那神色间始终藏着几分警惕。
他的直觉很强烈,今天这是场鸿门宴。
所以他多安了心眼,故意让陈赤把满月酒摆在自家酒店里,酒水和菜肴也让强三和艾伦暗中检查过,确保没人有机会下毒。
现在,一切看上去安然无恙。
陈赤手下的兄弟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就连强三他们几个都喝得尽兴,似乎这场酒反而化解了原本紧张的关系。
可越是看上去正常,林语这心里就越是不安。
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枭……哥!老大!别担心,没问题!陈赤老婆儿子都在这里,他还能耍什么花招?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
强三喝得舌头都大了,不过眼力见还是一如既往得快,一眼看出老大有心事。
“我去厕所。”
林语才不信什么“自家兄弟”这一套,他借口上厕所,其实是躲到隔间,用卫星电话给白翎发去了信息
【半个小时后,花园酒店。】
林语再回到宴会厅,陈赤带着老婆孩子来到了自己桌边。
“老大,我敬您!”
陈赤满脸兴奋,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恭维话
“您可是咱们黑崖帮崛起的最大希望,是所有兄弟的指路明灯!不知道我这儿子有没有这个福气,认您做干爹?”
“赤哥,你这可太会占便宜了!”
“怪不得今天赤哥这么大方,原来是想和老大攀亲戚啊!”
陈赤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兄弟们立刻哄闹起来。
林语根本不想和陈赤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几十号兄弟眼巴巴看着,他总不能就这么拒绝。
只好点头。
“多谢老大赏脸!以后我儿子有人罩咯……”
陈赤抱起襁褓中的婴儿,兴奋地手舞足蹈,表演似的乐了好一会儿。
可突然间,他的脸色骤变,
“儿子,咱们给干爹送的贺礼到了。”
话音还没落,宴会厅的大门“砰”的一声瞬间关上,排风扇里猛然冒出阵阵白色雾气。
白雾触及水晶吊灯的瞬间,金属灯架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林语暴退三步撞翻酒桌,快速撕下桌布一角裹住口鼻,可依然能闻到强烈的刺鼻气味。
眩晕,紧接着是恶心,林语踉跄着摇晃了几步,撑着椅背才勉强站稳。
然而此时,整个宴会厅已经是一片狼藉。
就在这短短几秒里,几十号兄弟嚎叫着陆续倒下,个个脸色发紫,有几个甚至口吐白沫。
就连陈赤的老婆也不例外。
她倒下前瞪大双眼望着陈赤,似乎完全没料到会突然出现毒气,满脸震惊。
而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昏睡,只剩下安然无恙的陈赤和强撑的林语。
“不愧是老大,反应就是快啊!”
陈赤阴阳怪气地拍了拍手,眼神里满是嘲讽,
“可惜这是会损伤神经的生化毒气,你就算挡得了一时,几分钟后也会和他们一样。
他怀里的婴儿已经昏迷,脸色紫红,就算在睡梦里也一脸痛苦。
可陈赤这个当爹的完全看不出心疼,反而把孩子随手放到餐桌上。
“你还是人吗?连老婆和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林语故意说话拖延时间,同时暗自用渊雷呼吸法调整呼吸。
就在刚刚,他惊喜地发现,渊雷呼吸法不但可以减少毒气吸入,似乎还能缓解神经麻痹。
他只调理了十几秒,眩晕恶心的感觉就减弱了不少。
“老婆孩子又怎么样?女人没了可以再换,儿子死了还能再生一个。我都还没成功,又怎么能让他们拖住脚步?
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真杀了他们,等你死了,其他人的毒我自然会解开。”
陈赤的笑容越来越癫狂,只是说着说着,他眼睛里突然涌出恨意
“听说你是武道天才?可真让人羡慕啊……我不像你这种人,一切都来得太容易!我所有的一切都要拿命搏,用尽一切去争取!”
“疯子。”林语简直无话可说,看着陈赤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等你解毒,你儿子恐怕早死了。”
“所以你更应该早点去死!”
陈赤的咆哮混着金属摩擦声,他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反手一握朝前刺去。
寒光划过鼻梁,林语旋身避开要害,右脚重重踩碎脚下酒瓶。
一时间,飞溅的玻璃碴挡在就好像盾牌林语身前。
就在陈赤停顿的瞬间,林语抄起锋利的碎片,精准划破对方持刀手腕。
又快又狠!
鲜血喷溅的刹那,陈赤本能地握住手腕,充满血丝的双目里全是错愕和震惊。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