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眼尾。
云蝶之故作矜持的噢一声,趴上她哥宽大坚硬的背,重温久违的温暖。已经忘了上次她哥心甘情愿背她是什么时候了。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往上趴了趴,接着才是把脸贴上去,两条细细的手臂,拢住她哥的脖子。
因为搂得太紧,勒到了她哥的喉结,又被她哥说了一顿,云蝶之,想我死就直说,勒那么紧干什么。
她打快板般的腹诽:还不是生疏的过。要是你多背背我,我也不至于这么不分轻重。
时间不早了。
迟泽周不再多言。
脖子上还挂了两个书包,还好不重。
他背着她,步履平稳,从人迹罕见的校园,慢慢走到车水马龙的街道。云蝶之耷拉着头靠在她哥的肩膀处,能看到她哥一截白皙硬朗的脖颈,感受身下沉稳有力的臂膀。
她微微低头,鼻尖和他脑后的黑色发丝触碰,闻着她哥身上独属的体温味道。
然后一一
嘴角微微翘。
她在哪儿,热闹就在哪儿。
不休蝶怎么可能冷场。
她一会让她哥看这路边的海棠花好看,一会儿指着那家店说我们还没尝试过下次哥哥带我去吃好不好。
迟泽周情绪平淡的低眸说好。
路边拓下无论她在他背上怎么兴奋雀跃的乱动,但迟泽周怎么都能稳稳握住她腿弯,不让她掉下去,留让她在背上肆意撒欢的身影。走到一半,她灵机一动。
开始没头没脑的问她哥一些问题。
“人身上有多少块骨骼?”
“206”
“长江不经流哪一省?”
“河南。”
“人性本善谁说的?”
“孟子。”
“你很厉害嘛哥哥。”
“………承让。”
“那我再考考你。看见两次哈雷慧星需要隔多少年?”“81年。”
“京剧起源于哪个朝代?”
“清朝。”
“我今天穿的内衣颜色是什么?”
气氛冷场。
“说呀哥哥。”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问了什么问题,反正想到哪一出是哪一出。迟泽周嘴唇一抿:“输液把你脑子输坏了?”他的不将就,又把云蝶之的直球给挡了回来。云蝶之顿了下,脑子飞速运转,开始打哈哈:“哥哥别误会。我只是看不惯你什么都会的样子。就是想着给你上点难度。既然你不想答,那这个问题就paSs。″
刚说完,迟泽周一放。
她从他背上掉下去。
云蝶之眼疾手快稳住自己,才没跌坐个大屁墩。她抱怨:“你丢我下来干什么?”
迟泽周睨了眼家的蓝色大铁门:“到家了。”她抬头一看,才发现确实到家了。
原来在迟泽周背上的时间这么快吗?她都还没抱热乎呢。屋内有亮堂的暖黄灯光,新闻联播两位主持人中气周正的声音在播报。隔壁家谁在炒菜,前面那家似乎在辅导作业骂小孩。这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寻常夜晚。
家里有等待两人回家的爸爸,身边有哥哥。脚不累了,手也不痛了。
酸酸涨涨的充盈感在云蝶之心间泡发,无比的幸福。她不再计较,只仰头冲她哥甜甜的笑,贝齿整洁可爱:“哥哥辛苦了。那我们进去吧?″
“先等等。"迟泽周站在原地,叫停推门的她。云蝶之星星点点的眼眸回头:“怎么了,哥哥。”迟泽周点漆的视线平静地停在她手上,交代嘱咐:“今天的事情,是你自找的。我不希望你跟爸爸讲。”
云蝶之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就看到自己发紫发青的手背。“想让爸爸给我呼呼也不可以吗?"她语气有些失落。“不可以。“迟泽周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
“你手背成这样,是因为你做了愚蠢又自私的决定。我们之前怎么约定的,不可以让爸爸操心,也不可以让爸爸伤心。”云蝶之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伸手开小差的扯了旁边的一片叶子,自知理亏地撕着玩,然后小声嘀咕:“这不是愚蠢而自私的决定,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
迟泽周语气不耐烦,多了严肃的意味:“你又在鬼念什么。”云蝶之被说的一哆嗦,把叶子往土里一丢,拍拍手心里的灰尘道:“没什么没什么。哥哥,你要是不想让我说的话,那我就不说了。我会把它藏起来。”校服袖子可以盖过手背,凭借她的机灵劲儿,今明两天不让爸爸发现破绽,是很容易的事情。
等淤青散了,自己不知好歹去跑三千米的事情,那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
迟泽周看她低眉顺眼,终于满意她的表现。这次是他主动替她推开铁门,偏头,下颌线都透着不近人情的清晰道:“知道就好。下次别逞强。行了,先进去吧。”“等等!先别急嘛。”这次换她在后面喊停。少女站在月色下,两手背在身后,星眸璀璨如银河,皮肤吹弹可破,腮如桃花,唇如蜜。
她微偏头,自知可爱的冲她哥道:“我听了你的话,是不是哥哥也该奖励奖励我?”
迟泽周收回手,插进校服裤兜,好整以暇地挑了挑帅气清秀的眉毛:“你想我怎么奖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