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对手,抓紧离开吧。”
“徒,儿……徒儿的伤,不要紧的…”言罢,他猛地咳出口血来,凄凄惨惨地晕死过去。
“老夫跟你拼命!"应淮将他交给旁侧的弟子,众长老阻止不及,他双手聚拢起两团浑厚的灵力朝云慈攻去。
云慈不愿伤他,只轻轻抬手格挡了下,体内的魔气却不受控制地朝他袭去,应淮瞬间被击飞出数丈,殷红的鲜血自喉间源源不断地涌出。“唰一一”
清元宗一众弟子整齐划一地拔剑出鞘,无数把剑尖晃着刺目的光辉对准她。云慈瞬时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垂眸望向自己的双手,胸口剧烈地起伏,修长的指节不住颤抖着,一双紫眸渐渐转红。不!她不想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竭力稳住心神,抬首深深凝了昏迷的沧琰一眼,转身退至结界之内。“就这么…走了?"有弟子心直口快地问出来。他身旁另一名弟子锤他一拳:“走了还不好?你希望他留下来跟我们回去不成!”
许是此地太过空旷,他这话说完,斑驳的树影间竞还牵起阵阵回声。一阵凛风骤然刮过,裹携着刺骨的寒意,那两名弟子亦冻得打了个哆嗦,讪讪闭上了嘴。
应淮眉梢紧拧,以手封住身上几处穴位,止住血流,浑浊的双目锁定在“沧琰"方才离去的结界的方向。
他修行多年,如何体会不出方才同他对战之时,“沧琰”并未使出全力,是轻敌,还是另有隐情?
方才那人离去之时的眼神蓦然浮现在他识海,那双暗紫色的眸底担忧的目光不似作伪,只是他此前从未与他有过任何交情,他又担忧他来作甚。“师父…师父!”
两道气若游丝的轻唤将他牵扯回现实,他转首看向被两名弟子搀扶着不住输送灵力的“云慈”,目光渐渐软化:“慈儿,你醒了。”“云慈”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轻轻蹦跹,一双桃花眸子蓄满水光:“是徒儿无能,没能救回小师妹。”
应淮叹了口气,探手抚在他发顶:“此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方才安静下声来的弟子又是一阵骚动:“就是!大师姐不要自责,此事要怪啊,就怪那个魔头沧琰!”
“没错!”“就是!"弟子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云慈”眼底划过冷意,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转瞬又抚平不变,他捂着胸口轻声道:“不过,方才徒儿与那魔头交战之时,已然重伤于他一丝恶意自心底升起:“若是此时攻入魔界,定能取他性命!“见良久没人接话,他末了又加了句,“救回小师妹。”他所言不假,“沧琰”此时确为他重伤,只是他体内魔力浑厚,自不是她云慈轻易控制得了的。若是清元宗众人此时攻入,她必会失控,随即……想到云慈亲手杀害师门后懊恼绝望的神情,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趁人之危,非正道所为。”
沧琰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宽厚的手掌覆在他眼上,指节处的薄茧摩梭在他面颊,引起丝丝痒意。
沧琰心中嗤笑,面上却依旧作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轻点了点头,软着嗓音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与自责:“师父,徒儿明白。”“为师知你忧心小师妹,可你自己的身体同样重要。”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应淮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贯入他耳中,温润的灵力自掌心汇入他额中。
“睡吧。”
望着面前小姑娘面颊绯红,羞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沧琰心里那点子报复的心思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唇角向上扬起,施施然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他轻抬手腕,指尖微动,将坠落在地的半截袖子召入掌心,复又捻指作诀轻点在断裂的袖口,不出须臾便修复如初。抬眸间正迎上众弟子惊叹的目光,沧琰唇角抽了抽,啧舌道:“你们平日里修习那些个仙法剑术倒是积极,难不成连这再简单不过的修复咒都不会使?”演武场内,近乎九成的弟子皆暗自低垂下脑袋,面露羞愧之色。见他们如此反应,沧琰愕然:“当真不会啊。”他抬手抓了抓鬓角的碎发,脑海中豁然浮现出云慈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蹲坐在河塘边,一只手抓着皂荚,另一只手提拉着那身素白衣裳用力搓洗,复又使力将其拧干的画面,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云慈淡淡瞥他一眼,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低声打断道:“这等日常之术,通常由弟子自行探索修习,并不在早课的教授范围以内。”沧琰嗤笑一声,对她所言嗤之以鼻。语气里亦染上几分讥嘲的意味,压低声音,腹诽道:“你们这些个仙门中人当真是奇怪,成日贯爱修习那些个花拳绣腿的招式,除却耍的漂亮些毫无用处!反倒对那些个平日里当真用得到的术法熊不上眼。”
云慈噎了噎,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反驳于他。沧琰见状,愈发得意:“现如今三界太平,又无甚战事,与其教他们打打杀杀,倒不若让他们学些寻常术法来得实在。”说罢,他眉梢一挑,忽而探身凑至云慈近前,轻佻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轻拂在云慈耳畔:“今日难得心情不错,我便好心教教你,这为师之法该当如何。”
云慈闪身向后稍离他半步,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瞬,委实想不到会有朝一日从他这堂堂魔君口中听见“三界太平"这般言辞。轻抿了抿唇,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