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小德子的声音响起。
“静心住持,俪嫔娘娘想要向您讨教佛法,不知住持此下可有时间?”
静心没回应,只是浅声道“我此刻没力气说话,你替我回绝。”
他的声音很浅,乔挽颜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因为毒发真的没有力气,但总归眼下静心这副样子不能让人看见。
满身黑血有气无力,被人发现自己当真是一时半会儿辩解不清徒增麻烦。
乔挽颜出了门,小德子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没见着再有人出来。
“二小姐,静心住持”
乔挽颜淡然道“静心住持正在写祈福大典上需要用到的佛经,不便打扰。”
小德子微微颔首,“奴才明白了。刚刚看到二小姐的婢女出去了,不知二小姐眼下可要出宫?”
乔挽颜面色如常不曾有一丝慌乱,“今年祈福大典定安广佑寺的僧人也来了,如今就住在乔家的客卧。广佑寺的一位高僧与静心住持认识,不便进宫所以静心住持想要让我带书信和几本经书回去。如今,书信还没写完。”
“想着一会儿回去不浪费宫中人力,所以让紫鸢先行回去准备马车回来。”
小德子连连点头,“二小姐真是体恤我等奴才,既然如此那奴才便先去回俪嫔娘娘的话了。”
乔挽颜颔首进了屋,“你都听见了吧?一会儿毒解了给我书信和经书。”
静心“二小姐骗人的功夫果然手到擒来。”
乔挽颜抚了抚鬓角,慢悠悠道“还行吧,也就天赋异禀而已。”
她不辩解反而大方承认,静心这一句讽刺倒是把自己噎住了。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紫鸢还没有回来。
而这边,乔挽颜也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静心脸色煞白,几口黑血吐出来快要晕死过去了。
乔挽颜一巴掌扇下去,静心的意识清醒了两分。见此有效果,又是两巴掌打了过去。
“解药都去给你拿了,你若是这个时候死了岂不是给我添麻烦?醒醒,解药很快就来了。”
静心咬牙,“是谁给谁添麻烦?你若没有忘了”
他话落顿了顿,“你若没有忘了解药,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吗?”
乔挽颜理不直气也壮,“那你为何不提前提醒我?自己的命都不重视,受这种罪过那是你活该!你还怨我,怨你自己吧!”
她话落小声嘟囔,“怎么没疼死你?”
静心此刻六感敏感,听见了这小小蚊蝇之声,气血攻心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这一口血,不小心溅到了乔挽颜的身上,顿时便见她脸色微变。
接下来的一巴掌,乔挽颜少了几分焦急,多了几分恼意。
拜了乔挽颜所赐,静心此刻被气得根本没有晕过去的意思了。
发生任何事她都能为自己找到理由,将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且理所当然。
紫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静心闭目休憩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除却那一身染了黑血的衣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打坐养神呢。
紫鸢把解药给了他,见着静心将解药吞下去之后才开了口。
“静心住持以后每个月初一来找我们小姐拿解药就是,这次解药一定都准备好了。”
静心脸色微变,“每月初一拿解药?什么意思?”
紫鸢“意思就是毒药没有根除,需要每月服用解药才能续命。你手里握着我们家小姐的把柄,我们小姐怎能睡得安稳?所以你的命在我们小姐手里,这样我们家小姐才能睡的安稳。”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何须浪费这么久时间?
乔挽颜催促“还不赶紧给我书信和经书?要我在这儿陪你耗多长时间?”
窗户打开了,乔挽颜也懒得与他装什么贤德贵女的人设。
两盏茶的时间过后,乔挽颜拿着经书和书信出了房间。
小德子要送两人出宫,但乔挽颜拒绝了。
只说宝华殿事务繁忙,她记得出宫的路。
路上,乔挽颜拦住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
“贵人福安。”小宫女不认识眼前的漂亮小姐是谁,但只知道穿着如此富贵精致的年轻女子定然不是寻常人。
不是新入宫的娘娘,便是官家小姐。
乔挽颜笑着道“劳问尚衣局的柳嫣然如今在何处?”
小宫女道“奴婢刚刚恰好看见柳姑姑去了李太妃宫里。”
乔挽颜语气温和,“可否劳烦你去帮我找一下柳嫣然?她没入宫之前便与我是好友,今日恰好入宫我想要见见她。”
紫鸢立即将银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乔挽颜又道“我刚见完静心住持,就在语雀台的假山处等她,就说是意欢来找她便好。”
小宫女看着她的笑容听着那温柔入骨的声音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拒绝?立即点头朝着太妃宫里那边去了。
柳嫣然接到消息的时候很惊讶,没想到意欢会来宫里找她。
之前的灾厄妖娥虽然被天兆司那边打破,但后来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传出来。
刚刚那小宫女说意欢刚从静心住持那里出来,如今正好可以和她商量商量日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