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没(2 / 4)

要去、会死的,不要去…]血色染透了长穹。

青天白日,雪地长空。

长身立在兵荒马乱的安府内,谢清晏缓缓合上了眼,又再次睁开。与耳畔重叠的,来自记忆里久远未歇的哭喊,终于如潮水般褪去。从恨意中平定下的眼眸落低。

穿过月洞门与遮掩的林木间,他望见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匆匆掠过不远处的廊下,朝挽风苑的后院跑去。

尚未褪去的恨意下,谢清晏攥紧了指骨。他霍然转身,欲反向而离,只是迈出的腿停了两息,他终究转回,又跟了上去。戚白商正在安府中四处寻着安仲雍。

圣上批下的虽是籍没家产、男丁流放的旨意,道理上不该伤及性命,但抄家的巡捕营兵卒们下起手来哪有什么轻重。初冬凛风早将安家倒台的风闻刮入了上京城中家家户户,从前安家在朝野党羽众多,如今甚至没人敢出来为他们说上一句话一一自然就更不会有人在意抄家时,是否有偶然失手犯下的几条人命了。说到底,如今安家里再没什么贵人官眷,人人逃不过罪籍。戚白商感念二舅父在行宫那日为了免她落人口舌,自甘顶了恶名,圣驾面前举数安家桩桩罪行。

知今日祸乱,她来路上便央兄长,籍没安家家产时,给安仲雍那座书斋小院独留一方清静,免得伤及本就抱病多年的安仲雍。没曾想,方才戚世隐接到底下京兆府的官兵回报一一安仲雍竞不在他的院中!

戚世隐安排人去府中寻了,可那些人辨不得这位极少离府的安家次子模样,寻起来如大海捞针,戚白商等不及,亲自寻到挽风苑后院附近。戚世隐奉旨督办,自然不能擅离,劝阻不得,便叫了两名京兆府的校尉跟在她身旁护着。

只是此时府中兵荒马乱,过某道院落廊下,和一群被羁押的罪奴们错身间,那两名校尉也和戚白商走散了。

“娘一一”

戚白商正欲返身去寻那二人,便被隔壁院子一声孩童哭声绊住了脚。她迟疑了下,朝声音来处走去。

那方院子似是仆役住处,廊外,一名孩童嚎着被从一个妇人身旁拽离。地上那个跪着的布衣打扮的仆妇争夺不过,吓得泪流满面地用力叩头:“官爷,他是我的儿!是主子容我娘俩住在府里,他当真不是安家男丁啊官…“少废话,是不是带走就知道了!”

拉住男童的官兵啐了一口,用力拽拖起孩童,就要往院外走。妇人急了,忙不管不顾地向前一扑,抱住了官兵的腿脚:“官爷!官爷您放了我们娘俩吧官一一”

“呸!什么腌膳东西!”

那名官兵拉了两下腿,没能脱开,恼羞成怒,竞是一脚狠狠瑞开了那妇人:“再耽误办差,我剁了你脑袋!”

“娘…!!”

男童哭嚎声顿时更加凄厉了。

折廊后,戚白商面露不忍,蹙眉便要踏出山墙后。只是那一步尚未落在实处。

戚白商腰间蓦地一紧,竞是被什么人挟起楚楚纤腰拉回墙后,扣在了那道山墙外粗糙不平的岩壁上。

就连她险些出口的惊呼都被对方预料,抵着修长微冷的指骨,覆回口中。戚白商惊恼仰眸,乌瞳轻缩。

一一谢清晏!

竞真是他?!

“什么眼神,“谢清晏低了低身,声线轻哑疏慵,“见鬼了?”戚白商不由地蹙眉。

…此刻在她面前低身的谢清晏,无论压抑的眼神还是诡谲的语气,都叫戚白商切实地有种见了无间鬼魅的危险感。谁又招惹谢清晏这疯狗了?

戚白商眼下却没心思计较这些,此间,山墙后的廊外,争执哭嚎之声愈发高了些。

她偏过脸,避开了谢清晏的手:“烦请谢公放开我。”“我当你对安家多无私情,这便心疼了?”谢清晏不但未从,反而将她腰身禁锢得更紧,“安家害死的那些性命,连哭叫挣扎的机会都不曾有…今日之事,不过是他们罪有应得。”在那孩童啼哭的凄声里,戚白商恼然陵向了身前那人。谢清晏逆光俯身,漆眸似墨,神情间竞是当真寻不出一丝动容。什么渊清玉絜、君子无双……

分明冷漠酷烈,修罗在世。

“我不知谢公为何对安家恨之入骨,但安家之过,不在无辜妇孺。”戚白商挣扎欲起。

却又一次被谢清晏扣紧双手,他隔着两人交扣的双手压在她身前,更借势将她整个人迫于身下荫蔽一一

“安家妇孺无辜,被安家阴谋构陷、满门烬灭的旁家妇孺又何辜?”“你尔……”

戚白商恼得陵向他。

只是不等两人再作争辩,也不等戚白商看清谢清晏眼底的恸意与恨意。廊外忽多了凌乱急声一一

“放下他!”

“你、你敢刀挟官差,你不想活了?!”

戚白商面色陡变。

多出来的那道声音像是,安仲雍?

谢清晏同样察觉了。

他抬眸慑向山墙外,停了两息,薄唇勾出冷意透骨的低哂:“自寻死路。话声未落,戚白商面前的人已转身踏出。

戚白商面色微白。

她连忙追着谢清晏身影步入院内,可惜还是晚了他两步。院中,安仲雍原本拔刀架着两名官兵中的一个,身旁还跟着个仓皇的婆子,他正示意婆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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