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抬手,轻抚上陈茂优的肩,温柔拍了拍。“大理寺承清正之名,监察百官,若陛下知晓,连您都改弦易辙,不知有多伤心?”
对方虽未承认,但陈茂优已是脸色灰败,两股颤颤地低下头去:“下、下官今夜失察,不如这就将那两人再抓回一一”“岂敢劳烦?”
谢清晏冷白清修的指骨徐徐一压,就将欲转身的陈茂优扣在原地。像巨石压顶,陈茂优满头汗水,被压得弓下腰去。“劳陈大人今夜跑这一趟,我已是于心不忍了。陈大人请回吧。”谢清晏慢慢松开了手。
陈茂优如蒙大赦,作足了礼便颤声应:“是,是,下官这就回府。”见那道身影连跌带踉跄地往马车里走。
谢清晏轻声追了句:“若今日之事,再有第二次……“绝不可能!"陈茂优斩钉截铁。
月下。
狐脸面具落着清冷月白,长眸轻弯,狐脸上勾着鬼魅似的笑容,面具后声线雅润温柔:“那便恭送陈大人。”
马车逃命似的没了影儿。
戚白商心有不甘:“今夜这样好的机会,便叫他们逃脱了,当真恼人。”戚世隐皱眉道:“是我之过,待复朝之后,我定要上书此事一一”“不必。”
谢清晏回过身,眼神略沉地扫过兄妹二人相距无间的亲密,“明日,便有分晓。”
“?〃
夜半三更。
上京西市,招月楼。
魏麟池今夜就住在这座有上京销魂窟之名的招月楼的雅阁内,因着恼火,打哭了不知送进来的几个女子。
最后嫌烦,将人全轰了出去,自己也不知何时沉沉睡了。只是喝多了酒,难免起夜,他正腰酸背疼地从榻上起身,还未合拢外衣,冷不丁,一阵寒风簌簌过身。
魏麟池冻得一哆嗦,气急败坏:“什么销魂窟,连窗都不知道给小爷关!是不是想死一一”
话声戛然而止。
只因他回身,眸子栗然所望之处,有人临窗侧坐,革带束腰,长靴侧踏,玄袍劲装护甲垂坠,在月下反起雪白的冷光。而那人脸上,扣着一张笑盈盈的狐脸面具。“你……你
骇然之下,魏麟池失声跌坐在地,声音嘶哑磨砺:“你想,想干…”那道身影跃下,落地无声。
长袍垂坠,尾甲轻叩,谢清晏低撩起手腕,束紧箭袖。护甲半遮下,指骨根根分明,凌冽如剑锋。“你不是要弄死我么?”
谢清晏停身,踩着魏麟池吓得濡湿的亵裤,慢慢折下腰。他单手扣住那人头颅,俯身含笑,戾如鬼魅。“我来……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