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脱壳
即便如此,他还是怕她会拒绝,先一步迈开长腿去了柴房,弯身去添柴烧水。
月思朝跟着他进去,本想说她自己来就行,却捕捉到他弯身拾柴之时,偷偷瞥向自己那小心翼翼的视线。
话至唇边,她改口道:谢谢你。”
女子窈窕的身影自门口覆过来,修长十指握住木头,微微一顿,心头松了一囗气。
“不客气。”
慕昭不知忙活了多久,最终抱她去了屏风后的浴桶。水雾蒸腾,熏得她颊边泛红。
他放下她,她倾身把手探了进去,是恰到好处的温度,水面还撒了她一贯喜欢的干花花瓣。
她刚抖落手上的水珠,便见他来帮自己脱衣裳,莫名生出几分局促,按住他的手道:“要不我还是自己……”
“晚了。”
他不由分说地拨开她的手,柔滑的绸带被拉开。脱离了系带的拘束,衣裙松松垮垮地散落开来。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竞让她落至这样一个这般被动的境地。取下小衣之时,男子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肩,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捂住胸口,又意识到自己只有两只手,捂了这儿也捂不住旁的地方,窘迫地抿了抿唇,强忍住身子的战栗。
她偷偷侧目望向他,余光见他面色平静,转身去把她的衣裙搭在屏风上。她咬了咬牙。
就是现在。
此时不下水更待何时,总不能等他回身,把自己抱进去吧?扑通一声,水花溅落一地。
她把自己埋在水里,仅露出一颗脑袋。
溅出的水花亦散在他的衣角,他回身,瞧见美人光洁的肩背在花瓣掩映的水面下若隐若现,水珠自她的发梢垂落下来,沿着脸庞勾勒出柔软的曲线。“好,好了……你带也带过了,现下可以出去了。”她紧靠在浴桶边缘,有些不敢看他。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神姿高彻。
“月姑娘,你可听清楚了?”
“我最初说的是带你沐浴,并非带你进逼室,更不是仅仅是带你更衣。”“你尔……”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中真意,脊背渐渐绷紧,眼睁睁见他慢条斯理地褪去外衫。
屋内落入一片静寂,只余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她闭上眼睛,垂下脑袋,只觉得水汽快要将她蒸了个熟透,身体的温度又给温热的水添了把火,咕嘟咕嘟地烧至沸腾,喧嚣得仿佛有人肆意闯了进来。周遭若有似无地冷淡香气突然变得明显。
下巴被手指轻轻抬起。
他微微倾身,凑至她面前,目光落向饱满柔嫩的唇瓣,似蛊惑般道:“朝朝,看着我。”
她不睁眼,他便不撒手。
就这么两厢僵持了许久,她终于败下阵来。不知过了多久,水声终于渐止。
他为她拭去身上的水珠,把她抱回馨香柔软的床榻,又折返回屏风后面收拾。
折腾许久,她甚至有些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但还是往榻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片刻后,他赤着上身出来,山上她给他手臂和肩上留下的咬痕未散,反倒又新添了几枚。
她把自己蒙在软缎中,佯装假寐。
她羞于去回忆先前的半个时辰。
真是,男女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手段和法子?她还以为那些不过是存在于笔者之间的想象,没曾想他居然妄图带着她一一实现。
更可恨的是她并不排斥,身体反倒会在他的引导下升起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慕昭上了榻,颇为熟练地把她捞进怀中。
见她装睡不理会他,便故意探入了她的衣摆。她“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睁开眼睛严肃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慕昭敷衍地“哦”了一声。
怕他再对她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往床榻内挪了几分。他对她躲他怀抱的行为很是不满,手臂一伸,轻易把她带了回来。她挣扎着,婉拒道:“天很热。”
他面不改色示弱道:“我背疼。”
但其实不疼,只有这样说,她才会顺着他的意思。于是她又老实不动了,但心有不甘道:“你疼你还和我做?”“就是和你做了才疼的。”
但其实不是,和她做这种事真的很快乐。
这种快乐他很难用言语表述清楚,只知每每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那份与她紧密相连的亲密,会让心底渴求已久的安定越来越清晰。若此心安处是吾乡,那她就是他的故乡。
………那你还?”
“忍不住。”
这句是真的。
在他的前二十多年,他始终不理解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魂牵梦萦,且对此不屑一顾。
他现在依然不明白,但却彻底经历过一回,并且甘之如饴。只要想起她,看见她,便无时无刻想去触碰,哪怕日日把她拴在身边据为己有也不够。
人心总难逃得过欲壑难填。
正如他此刻陪在她身边,明知她的生命中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却还是暗自希望她谁都不曾遇见。
不论男女老少,不论亲人朋友。
他只想她独属于自己。
所以,他只能做得更好,把旁人通通比下去。“这个床好还是家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