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062
拓跋仪被俘,邺城被烧的重礼!
驻守在邺城北方的另外一位魏国将领王建,其实已在赶来的路上。他在收到拓跋仪南下追击的消息时就已直觉不妙,当即带兵前来。本是想着,倘若不能劝阻拓跋仪的这次行动,也起码能够从旁策应。却不料,拓跋仪出事得远比他想的还要更快。擒获敌军的刘勃勃也比寻常将领更有破格的胆量。现在,清醒过来的刘勃勃领兵退去,让循着火光追来的王建只能看到河上隐没于视线里的江舟,又哪里还能追到这一路越境的敌军。“将军,幸亏咱们走得快,否则还真要被人包抄上来了。“士卒扯了扯自己临时换上的戎服,仍觉从流民变成军队中的一员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忍不住夸赞道。“现在可好,他只能看着咱们的背影发呆了。”“那倒未必。"刘勃勃严肃地答道。
“啊?"士卒不明白,将军接下来要担心的是什么。却见这毕竟还是个年轻人的小将军促狭一笑:“他不是还可以看看天幕角解闷吗?″
嗯……真有道理啊。
可王建王将军一-他难道会觉得这东西真能解闷吗?在本就无力追击的郁闷中,重新出现的天幕简直像是另外一道凭空出现的绊脚石。
他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错过天幕上的信息,能不能如同当日拓跋珪带领他们进攻燕国时候那样,毅然堵住了耳朵无视画面,发起一场重要的战事。他便只能站在黄河边徒然兴叹。
同样有些无心于看天幕,强打起精神来听的,正是此刻仍未从渑池撤离的秦军,尤其是那位又吐血了一次的秦王姚兴。就在天幕重启之前不久,他已收到了从洛阳方向的急报。一条,是由斥候告知了他洛阳各方关隘的情况。他的哨探无法知晓先前洛阳地界上是怎样的众志成城,又是以何种方式击退的敌军,但他已知道,洛阳的每一个入口都已重新把持在了应军的手中。
他若要寻找机会再度扩张版图,这个机会一定不在洛阳。函谷关易守难攻,秦军已在此地遭遇过一次重创,要想重振信心夺取此地,需要的何止是十倍百倍于关上的人力。洛阳方面也不会再对秦兵行踪有所轻忽。
一步错,步步错!虽未落得满盘皆输,但已让他几乎断了一条臂膀。姚绪已死,他除了厚葬叔叔、亲自祭奠之外,并无什么其他可以做的事情,连将人换回来的希望都没了…
同行的姚硕德等人虽然没因此事怪他,可姚兴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而另一条消息,是从河东方向紧急传来的。魏王拓跋珪这家伙,先前距离洛阳战场居然只有三日的行军路程,却直到自家大将的死讯传来,才动身抵达河东。
他也并未向洛阳发起进攻,而是与永安隔江对望后,就已领兵退去。从理智上来说,姚兴认为,拓跋珪做出的这个决定一点也没错。在洛阳已成坚城的情况下,毫无节制地将兵力投入战场,只会落得一个惨败的结果。但……
拓跋珪这一走,洛阳就真是永安的天下了。再看这片重新出现的天幕,姚兴又怎敢再将它当做是剧透永安弱点的利器,向它望去的目光里,都难免有几分失神。若非秦军已因生死危机的舆论,重新恢复了战意,他此刻恐怕已经倒下去了。
姚兴揉了揉额角,向面前之人吩咐:“崇弟,将天幕说的都记下来。”接连的打击,难免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他必须确保,在清醒的时候还能重新做一次判断。
姚崇看了一眼姚兴此刻疲累苍白的神色,不知道该不该感慨,幸好天幕是在之前提到的姚苌,而不是此时。就算说的是永安的功绩,也总好过再往姚兴身上捅一刀,是吧?
【以洛阳之战为分水岭,或者以桓玄受封楚王为分水岭,永安在政治与军事上的主动权都壮大了不少。】
【乍看起来,桓玄与永安的相争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手握荆州虎士的桓玄还拿到了楚王名号,但细看这个时期的一条条政令,起码有三成出自永安之手。【不要小瞧这个三成。因为这三成是明确的政令独出,甚至没有包括另外两位被影响发出的决策。】
【这就很了不得了。】
【不错,太后摄政是有先例的,比如说西汉时期的吕雉,比如说东汉幼儿园时期的那几位,但是权臣统领朝政、世家门阀势力坐大,和太后真正掌握大权一定是矛盾的。谁是主,谁是次,这其中是有门道的。】【例如,历经六朝,三次临朝称制的褚太后,在位期间正值大司马桓温的时代,比起前面的几位太后,更像是拉出来维系政局稳定的招牌,而不是一位能够独自推行政令的国家主宰。】
【现在桓温之子桓玄步步紧逼,以护驾平叛之功受封楚王,却让太后抓住了政令独出的权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输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永安利用那个赌约,利用君臣之间微妙的关系,发起了一场特殊的考试。】
建康城中的官员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说到考试,没人比他们更熟悉了。
就在永安因战事缘故亲赴洛阳之前,在她往京口巡查之前,不是还给他们办过一场考核吗?
彼时看到那张白卷的时候他们是何等志忑的心思,到了现在也是记忆犹新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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