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因妒而杀人,若被她攀咬起来,你先前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全白费了!”
他说话间因牵拉到了伤口,脸色又是一白:“你若是还按这样的态度办事,你我趁早一拍两散,反正我也看明白了,这京中愿意一并举事也愿意领头的,哪只你一个…”
王愉连忙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赔笑:“庾兄息怒,大业得成,就这刺杀一事,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至于桓夫人,就先按照庾鸿所说的处理,确实是减少影响力的上佳说辞。他的那些同僚若要问起话来,也最多就是嘲笑他一句治家不严。见王愉平复下了情绪,庾鸿叹了口气,“幸好我在守孝之中,平日里并不见人,受伤也就受伤了,但你一-好自为之吧,我不希望还能在其他的地方出岔子。”
“哎……”王愉还想挽留,但庾鸿去意已决,不打算给他再度开口的机会,就已拂袖而去。
这一连串惊人的消息,爆发在了这样一个微妙的关头,让王愉根本来不及去想,为何同样是喝了酒,庾鸿的症状就明显不如他严重。在让人好生看管桓夫人,也将那个用来糊弄人的理由散布出去后,王愉觉得,自己还得做另外的一件事。
这个死里逃生的遭遇,让王愉越发确定了一件事。相比于其他想要从他手里抢过指挥位置的人,庾鸿对他的威胁是最低的。经历了丧父之痛,庾鸿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变成了一位足够可靠的同伴。这样说来,他们的合作应当不会仅限于这次夺取建康而已,偏偏此次的事情,是他太对不起庾鸿了,必须尽快弥补。他闭目沉思了片刻,忽然起身向着书架走去,从一本杂书中抽出了一本名册,又翻开了一张信纸,疾笔书写了起来。搁下笔后,他一边将信纸塞入了信封中,一边走向了他先前遇袭的地方,看到那本被他搁在坐垫之下的假名单并没有被人取出的痕迹,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将信往旁边的亲随手中一递,示意他将信送去给庾鸿,又道:“让该赶来建康的人,动作都快一些!”
先前必须小心行事,是因为他和执掌建康局面的谢道韫都知道,这个时候谁沉不住气,让对方抓住了调兵的把柄,都能在即刻间让对方师出有名,抢先一步行动。
谢道韫可以调动建康的百姓,而他则有士族精兵。不等人手齐备,迅速掌握局面就动手,只有失败一个结果。可现在他好像等不了这么久了。
桓夫人对他的刺杀,不仅仅是在提醒他,他这人如同庾鸿所斥责的那样,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没有说服,更是在警告他,世家内部如同桓夫人一般想法的不会少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冷不丁地暴露出来。这一次他能侥幸脱逃,有庾鸿救他一命,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收到了王愉密信的庾鸿低声喃喃。今日他但凡喝下了那杯酒,可能就要给王愉做个陪葬品,死得不明不白。倘若永安陛下还是如同天幕所说的那样,变成了最后的胜利者,无论是他还是他已死去的父亲,都只能背负起贼党的罪名。天大的冤屈啊!
但虽是免除了死劫,却也负伤甚重。
可幸运又随之而来。
王愉因他的相救,主动将那份联络名单送到了他的手中,依照他近日间对于京中局势的推断,应当并没有多大的出入。这份名单在手,足够让他掌握不少主动权。若是将这份名单作为真正的投名状送到永安陛下面前,应当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这倒真要归功于桓夫人的相助了。
她没一意孤行地将路走到底,反而推了他一把,谁能说这不是一位智谋之士!
“咱们是不是还能有额外的收获?"亲信问道。“您说,您已联络了彭城刘氏在北府军中任职的刘毅将军,按照来信中说,他要尽快和那位诸葛校尉掌握住北府军的一路,尽快赶赴建康。等到必要的时候,就让他斩了那什么诸葛长民的脑袋,来个倒戈一击……
庾鸿的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他啊……我先前是不是没跟你说,他不是假装反对永安陛下的,而是在他给我父亲的来信里早有毛遂自荐,想要做征讨永安的前锋。”
亲信大惊:"…”
“可能真如王愉所说,是永安陛下这里的刘将军太多,他既无特权也无出头之日,不如另走一条路吧。"庾鸿扯了扯嘴角,“总之,我告诉王愉的不是个假情报,若要让刘毅和诸葛长民起兵,他们一定能成为世家的马前卒。”亲信顿时傻眼了,“那再算上世家的私兵,建康岂不是危险了!”来的可都是敌人啊。
敌人?敌人又如何呢?
庾鸿郑重地摇了摇头:“我今日更确信了一点,我父亲的判断没有出错。连我这样的人都能取信于王愉,连身在内宅的桓夫人都能有此奋力一击的觉悟,你觉得,天幕中提过,被陛下器重委任为宰相的谢夫人,和被委任为户部尚书的刘穆之,会是只知道粉饰太平,手段保守的人吗?”一定不是!
不仅不是……
天刚入夜,一道并不太分明的敲门声响起在了庾宅的后门。守门的侍从猛地惊醒了过来,打开了一条门缝。
有白日发生的种种,有王愉的授意,盯梢着庾鸿这边的耳目都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