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学的正宗做法,鸭皮比上次在馆子里吃的还脆。”
张新萍也舀了碗蹄花汤推过来“趁热喝,加了白果健脾胃的。我看你一个当领导的酒局也不少,胃都要喝坏了。”
陈默低头喝汤,热气扑面而来。
砂锅煨了三小时的老汤浓白如乳,猪蹄炖得胶质黏唇,白果的清苦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油腻。
陈国辉起身从书房抱出本相册,羊皮封面上烫着褪色的金字“1996-2000”。
泛黄的照片里,小陈默穿着卡通毛衣,正和大他4岁的志勤表哥一起站在机床厂职工俱乐部的圣诞树前。
这可是稀罕物,当年还是机床厂领导去美国交流学习以后的新玩意儿。
“那会儿志勤多疼你啊。”张新萍指着照片,“有次你们去钓小龙虾,你自己掉田里去了,还是他把你捞上来的。不然现在有没有你都不知道。”
陈默当然记得这个,他当时被志勤表哥拉上来的时候跟个白眼狼似的还向对方发了火。
害怕极了的他只剩下无能狂怒,把自己掉进田里的原因怪罪在了李志勤的头上。
陈默在往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那天都觉得格外对不住志勤哥,这让他小小的良心反复受到拷打。
陈默凝视着照片里表哥朝气蓬勃的脸。
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胳膊上还沾着帮陈默摘桑葚染的紫渍。
现在的志勤在机床厂已经当了十来年技术员,指节粗大,工装口袋里永远揣着游标卡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