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默出差又是整整一个月,他觉得生产队的驴都没他这么干的。毕竟驴才多少级啊,他已经多少级了?分别跑了一趟帝都和魔都,收获也算不错,光是数据库天才就一次性薅到两个,陆明康和叶蓁蓁。外加一个负载均衡上颇有天赋的周衍,以及算法天才韩清。让他感觉一波肥。华兴蓉城研究所,正是乍暖还寒时候。通俗的说就是今天的气温刚来了一波满30减15,有不少同事都生了病。陈默一直在外面,不太清楚,还以为这天气一直都是这么冷。听胡笳说今天办公室里有人穿薄羽绒服也有人穿短袖,两人迎面而过互相在心里骂对方一声“鲨必”。IT运维支持部的同事们总算见到了好久没见的“扛把子”。他们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今年开始,整个部门就已经被陈默“放养”了。陈默今天不想工作,电脑登录上微信,挨个看看最新的消息。张新萍的对话框里两天前说浣花溪的别墅已经重新配好了家具家电,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周末就去浣花溪住大别野,平常他就一个人住在天府云栖。这样也算给他留点私人空间,陈默表示没毛病。张志强的最近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说是王璐生二胎了,是儿子,让他有空去看看表侄儿。陈默表示好好好,一有时间我就去。苏然也发了消息了,是一周前发来当初去川西自驾游时的合照。陈默看了一下两人的对话框,最开始是几天回一次对方消息,后来变成隔一两周回一次,最后变成了一两个月回一次。对方很聪明,从来没问过他,“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只是字里行间还是显得有些忧伤。合照下面的文字是:[我昨天看娱乐新闻,我最喜欢的导演的新电影杀青了,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也杀青了。]微信里还躺着中科院的刘振东四个月前邀约自己吃饭的信息;也有三个月前初中同学问自己过年回不回南贡;有两个月前蓉城交大杨院长问自己天才少年计划的进度;有一个月前李俊涛说他妈喊他去家里喝藕汤;还有好多...有些信息回了有些直到今天都没回。春雨淅淅沥沥地打在陈默办公室的玻璃窗上,研究所的人工湖面泛着一层细密的涟漪。办公室里,一缕青烟从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起,沉香的木质气息混着淡淡的药草味,在空调暖风中缓慢扩散。陈默靠在椅背上,单手揉着太阳穴。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和邮件提醒他,自己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回部门了。渡河项目像一头吞时间的巨兽,连轴转的会议、技术论证、核心人员的照片、跨部门协调,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成了奢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总回来了?”“快快快!我刚看见他进办公室!”“老徐!把你那堆测试报告带上!”“胡笳呢?她不是说今天必须逮到人签字吗?”门被敲响的瞬间,陈默下意识心里一紧,他知道来活了。胡笳第一个挤进门,丸子头有些松散,手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还连着电源线。她身后跟着两个工程师,一人拖着板车,上面是半人高的机箱,另一人拎着工具箱,金属零件在塑料筐里叮当作响。“陈总,容器化试点跑通了!”她顾不上寒暄,直接掀开机箱盖。密密麻麻的服务器刀片上,绿色指示灯像夏夜的萤火虫群一样闪烁,“我们挑了供应链和财务部200人做测试,每个员工的虚拟桌面都打包成了独立‘行李箱’。”胡笳很高兴,因为她的工作出了成功,而陈默则是真的不想听,他只想休息。迎着胡笳期待的目光,被迫营业的他俯身查看散热片上的温度标签:“用户反馈怎么样?”“账务共享中心那边AR一部的王经理夸开机速度快了,”胡笳憋着笑调出日志,“但他今早给我们同事打电话骂骂咧咧,说为什么删了他的炒股软件。其实那玩意儿根本没装进容器。”办公室里响起几声闷笑。胡笳点开监控大屏,几十个彩色方块代表不同部门的容器集群:“现在单台服务器能塞80个‘行李箱’,资源利用率67%,比传统虚拟机高一倍。就是……”她突然卡壳。“散热扛不住了?”陈默指了指机箱侧面加装的临时风扇。“默总牛逼!”胡笳哀叹,“我们按热管背板方案订制的机柜,结果供应商把交货期拖到六月!”她调出采购部的邮件,鲜红的“Delay(延迟)”标满半页屏幕。陈默从香炉旁抽了支线香,火星在沉默中明灭:“找硬件部老刘,他去年囤了一批给5G实验室的散热模组,就说是我特批的应急物资。”胡笳眼睛倏地亮了:“我这就去!”陈默给自己泡上一壶石花,看胡笳这架势就知道今天这几个四级部门经理肯定是要挨个来一遍的。确实,好久没见顶头上司,那肯定得第一时间汇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