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秦升的背影,声音平静。“有些人就是可以成为例外。”
二人又吵了几个回合,终于走到门前,秦升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锁,轻轻推开门。
柳昭盈微微眯眼,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没想到这里居然是魔教最明亮的地方。
墙壁修得格外高,平滑没有凸起,让人无法借力翻出去,与其说是庭院,不如说是没有镣铐的牢狱。
院内有几个人坐在屋外的地上,靠着墙壁,尽力往有阴影的地方缩,闭着双眼,表情透出一丝痛苦。
“他们惧光?”
秦升正看着门锁,明显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但并不足以把门打开,看来那人根本没跑出去,不过设了个障眼法就把那帮没脑子的耍得团团转。“对,所以白天不会攻击人。”
“不过我不是带你来这儿参观的,乐器在屋里,自己去拿。”柳昭盈顺着秦升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对面确实有间屋子,屋门紧闭,从外面看平平无奇,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而且乐器为什么要跟这些人放在一个地方?“你们这儿真的有琴师吗?”
“我说还活着的那种。”
秦升没见过这样的柳昭盈,笑了一声,抱臂靠在门上,眼底透出几分戏谑,扬了扬下巴,说道:
“有啊,不就站在这儿呢。”
柳昭盈巴不得捂住他的嘴让他小点声,一会儿吵醒几个两个人都跑不了。“那你跟我一起进去。”
她不是害怕,是怀疑,秦升跟在自己身边,能看着他,起码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岔子。
不料秦升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我害怕。”柳昭盈长叹一口气,绝望地扶了扶额,趁秦升不备点了人的穴。秦升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没预料到柳昭盈的动作,他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你干什么?”
柳昭盈微微一笑,用方才与秦升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要是再多嘴,我就让你说不了话。”
“你给我解了!”
“不解。”
“行,你别后悔。”
柳昭盈观察了四周,院内零星十几个人,全部都处于休眠状态,她走到门前,先开了一个小缝,顺着往里看。
屋内只摆了几样乐器,看起来许久没人居住,桌面、柜子落了灰,她把门完全敞开走了进去。
回头观望,院内的人都没反应,秦升还定在原地无奈地盯着她。她抱起古筝,留意到柜子上放着个铃铛,铃舌被棉花塞住,无法与铃身碰撞出声音。
这铃铛放在这儿,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她取来铃铛,抠下塞在里面的棉花,双指夹着上面的绳子,轻摇两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离柳昭盈最近的一个人听到声响,缓缓睁开眼,如深渊一般的双眼露了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冲进了房间。
秦升顿时脸色大变,他的位置看不到柳昭盈,慌了神,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穴位。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更深的地方闪了出来,贴着屋门站在外面,秦升心里又是一惊,直到看见那人的眼睛与正常人一样,才松下一口气,眉头却皱的更深。
柳昭盈早有预料般,看都没看直接回身扼住了人的咽喉,指尖发力,默不作声往人体内渡了些净世诀。
躁动的身体立马安静了下来,眼睛也恢复了一些,理智逐渐回笼,看着柳昭盈。
是个生面孔,面容清俊,一袭白衣胜雪,空洞的双眼却透出温润,周身都透着书卷气,他微微皱眉,声音柔和,说道:“抱歉,没伤到你吧。”
柳昭盈仔细打量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像,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