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你以为“落花流水”就只会行侠仗义?今天我是比他强,可他日人若比我强,别说我这点名声,命都或许要没!世上何人不作鬼,青山何处不埋人?亏你出身名门,连这都想不通,趁早回家生个孩子玩吧,闯什么江湖!”水笙脸涨通红,眼泪在眼圈打转。汪啸风忍不住道:“你口中的江湖未免太残酷了些,这岂不是弱肉强食,这与禽兽何异?”风逸看向汪啸风,很是认真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欺世盗名,披着一张人皮,实则禽兽不如的人,还少吗?况且,江湖就是个大染缸,什么颜色的人染不出来?你以为今天‘落花流水’这种大侠栽了,世人都会骂我风逸?告诉你吧,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他们死呢,更别说栽了名头!这难道不残酷?而且好好的一个人在某种情况下,变成禽兽,也不是不可能!比如,你在一个地方,没有吃的东西,会不会吃了你的表妹,以求活命?”汪啸风还未说话,水笙冷笑道:“那风大侠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吃了您的表妹呢?”风逸见她色冷词厉,笑笑道:“我说这些,全是看在水大侠侠骨仁心的份上,你听就听,不听拉倒,要是连累自己爹爹受难,他日可别后悔。”他只是不希望水笙如同原剧情中一样,又被血刀老祖所擒,害得落花流水全部完蛋。水笙又怎知他的良苦用心?就见风逸一个筋斗,已向店外纵出,口中笑道:“水大侠,我丁师兄曾与血刀门交过手,这消息一旦传到青海,那些人一定会来的!”水笙见他消失不见,蓦然间只觉心头空空。水岱听了“血刀门”三个字,当即悚然动容,喃喃道:“原来如此!”水笙狐疑道:“血刀门是干什么的?”如今的她毕竟初出江湖,又是个女儿家,连血刀门都不知道。水岱眼露无奈之色,他深知血刀门的人好色如命,若是碰上女儿,以她的姿容,必然生出祸事来。但这话对女儿却不好说,只道:“啸风,从今天起,你与笙儿不得离开家门一步。我与你几位伯伯得商量出一个对策,应付血刀门南来之事。”他口气虽淡,水笙却心涌寒意,这血刀门究竟是个什么门派,让爹爹直接禁足自己。汪啸风冷哼一声,道:“舅父何必管这血刀门,花伯伯一世英名就这么坏在风逸手里了,总得有个了断。”水笙听了这话,不觉心生焦躁,顿足道:“那你去吧,他还没走远,去为花伯伯出气!”这番话儿,宛如火上浇油,把个少年才俊气得一脸妒恨之色,咬牙说道:“笙妹,我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与你争吵。但有朝一日,我必然与他风逸做过一场!”水岱面罩严霜,冷哼道:“风儿,你身为江湖侠士,胸襟怎能如此狭小?妒心如此之重,如何能够练成上乘武功?古往今来,你可曾听闻哪个绝顶高手是个小气之人?”他老于世事,怎能看不出汪啸风是吃了邪醋。汪啸风抱拳道:“师父说的是!”当先奔出店外,解马抖缰,疾驰而去。水岱叹息一声,低低说道:“笙儿,你明知你表哥生性骄傲,又对你一片痴心,又何必过份激他?”水笙妙目略一眨动,扬眉娇笑说道:“其实我就是想借风逸的手,杀杀他的傲气!”水岱微微颔首:“也对,你们受到我与几位伯伯庇护,都养成了一种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骄心傲气,今天你可领略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水笙叹息一声,回想“落花流水”与风逸这一战,落得如此凄凉下场。本来“落花流水”的名号,指的是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亡命奔逃,没想到今日落了花,独留水。水岱幽幽叹了口气道:“或许风逸说的没错,这才是江湖的真谛:十年江湖十年样,八方夜雨八方来。”说罢只觉心灰意懒,一拂袖,大步去了。水笙本想安慰父亲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喟然叹息,跟着上马,追踪那先走片刻的汪啸风而去。……风逸一出店门,解开马的僵绳,翻身上马,向着道旁十来丈外一片树林中,淡然一瞥,微领僵绳,扬蹄举步。风逸骑马沿着官道悠哉悠哉走出数里,进了个树林,突然,勒住坐骑,冷冷道:“既然跟了一路,又何必鬼鬼祟祟!”“唉……”忽听得一株树后有人唉声叹气地说道:“唉,阁下好灵的耳朵,我是枉作小人了。”人影一转,一个身穿灰衣,手拿龙头木拐的老头笑嘻嘻走了出来。风逸见他身形瘦削,双目炯炯有神,约莫五十年纪,正是那会在酒肆中,阻止水笙与洞庭双义起冲突的老头。风逸轻笑道:“你这老儿,倒是有些意思。刚才在酒店中怎么不见你了,这会又怎有胆子立于风某马前?”这老头笑道:“刚才不出来,是怕被你不问青红皂白打杀了!”说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