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脚捅破窗纸,伸眼一看,只见风逸头上白气氤氲,师父身子更是红的发亮,她武功虽不高,武林掌故倒所知甚稔,这时才醒悟过来,风逸内功之高,普天下恐怕也难有人及,以他年纪而言,怎么能修到这等高深的境界,不禁为师父惶恐之至。李莫愁神志起初模糊,这时渐渐地清晰起来,只觉得痛楚消失,血液流行正常,眼前这张脸,英俊虽然不亚于陆展元,却不是陆展元。突然间,满脸惊恐,杏目圆睁,是打我的这賊小子,他的手怎么按在自己胸脯上?再低头一看,自己居然一丝不挂。李莫愁心地狠毒,用情却是极专,她一生恶孽,便是因“情”之一字而来,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身露体,乃是生平大辱,就连与陆展元最为情热之时,也只是拉过几次手。狂怒之下,双目冷芒电闪,娇靥上立现寒霜,掌出如风,朝风逸脸颊掴去。饶是风逸内力盖世,技比天人,此时正在治疗对方内伤,不好松手,对这突然一掌,亦难躲避,只听“啪”地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可李莫愁也是一声娇哼,因为她本来双掌齐出,奈何右臂断了,这一用力,自是感受到了疼痛。而她一动双臂,那一身羊脂白玉的两团凸起,剧烈涌动之下,风逸感受的极为清晰,不禁让他血脉偾张,两眼如火,只是方寸间一点灵灵不昧之心,才止住了他男人本能冲动。风逸看着李莫愁,咬紧牙关,说道:“我打你一拳,你还我一掌,你我两不相欠,如今我是应你徒弟所求,救你性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他这么一说,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李莫愁心头:“你无耻!谁要你救了?”风逸也不说话,但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仿佛是说,我不让你死,你便死不了一样。李莫愁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面透杀气,倏地抬手,便向风逸胸口打去,但掌到半途,这一掌竟打不下去。盖因她见风逸面上似笑非笑,盯着自己胸脯,恍然觉出因由,那是又气又怒,有心要起来和他厮拼,但委实太过衰弱,力不从心。而且风逸脸上透出一股红气,身前的衣衫也出现了大块的湿痕。李莫愁认识他以来,从未见他如此吃力,况且她有生以来,第一遭在男人面前如此坦诚相待,面对风逸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极为强烈的男子气息,竟尔也有些痴醉。她与风逸相见多时,始终不曾正眼看他,哪怕他武功高明,也是如此。可李莫愁作恶多端,却也不是天性歹毒,只是情场失意后愤世嫉俗,由恼恨伤痛而乖僻,更自乖僻为狠戾残暴。如今风逸毕竟是在救自己性命,并非有意轻薄,与那些江湖下三滥毕竟不同。直至此时,才愿去看这賊小子是何等模样:他五官端秀,却又透着一股子精悍利落,这俊秀明快的面孔,让李莫愁心里好似燃了一团火焰。渐渐地泪涌双目,一个清俊峭拔的影子与之重合。风逸见她脉脉注视自己,如痴如狂,知道她不是对自己,而是想起了陆展元,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是陆展元,我是在救你,你若死了,可别觉得冤枉!!李莫愁听了这话,原本气到了骨子里,但感觉自己身体仿佛泡在温水里,她自己的伤势她自己了解,可没想到风逸竟然能有起死回生之能,如此神通,貌似只有当年黄蓉被一灯大师所救,可以媲美!可一灯大师垂名数十载,乃是武林前辈,风逸如今最多二十岁,此等进程,恐怕名满天下的郭大侠,当年也比之不及!任何习武之人遇上神功**,都是极为好奇,李莫愁更不能免俗,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风逸,可她身体经过神照真气运走全身,浑身酸软,脑子迷糊不清,无数念头交织一起,千头万绪有若飞箭,不知飘到何处去了。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风逸行功已毕,吐出一口长气。李莫愁神志起初模糊,这时渐渐地清晰起来,猛可明白过来,自己是在被疗伤。急忙默运心法,但觉一丝暖流从无而有,慢慢从丹田生出,在经脉中缓缓游走。她心中一喜,催动内力,可那丝真气依旧沉滞纤弱如故,毫无长进。风逸一拳打碎了她的经脉,虽说已经给她修复,可想要恢复功力,绝非一人之功。想当年洪七公被欧阳锋一掌将后背经脉打的支离破碎,功力全失,依靠九阴真经总纲也恢复了两年之久。李莫愁内力不及洪七公深厚,所修功法不如九阴神功,她没有个十年八载,断无回复如初的可能。李莫愁也明白,自己要练到以前的地步,还不知需要多少时日,霎时间心累已极。风逸功收丹田,再也不看李莫愁一眼,拿起拐杖,撑持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一幕却让李莫愁不禁想起了当日陆展元抛弃自己,自己气的受伤吐血,他将自己扔在了客栈,开门离去的场景,蓦地里伤痛难禁,忍不住纵声大哭。她这一下斗放悲声,更大出洪凌波意料之外,她平素只见师父严峻凶杀,哪闻如此愁尽惨极,回肠百转之声,也不禁心感酸楚。风逸依靠在厅柱上,悠悠望天,只见星月漫天,于夜幕之下格外璀璨。关于今日之举,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