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将风逸、黄药师、洪七公、鲁有脚等引入偏殿,命知客道人安排素斋,请诸人用饭。风逸便运气恢复功力,与欧阳锋比拼内力数个时辰,将之击败,岂是易与。他刚才嘴上强硬,却生怕小龙女不讲武德,帮杨过挑战自己。那玉女素心剑法纵然杀不了自己,打得狼狈不堪,也是极不好看的。洪七公却要喝酒,酒上来,又嫌酒太淡,说道:“王重阳臭规矩真多,真让人不美!”众人知他向来狂言无忌,也不以为忤,而且洪七公边喝边说,不一会,一坛酒已闹了个底朝天,只觉仍未解馋,随手去抢黄药师的酒喝。黄药师当着小辈,岂能被他给抢了酒喝,自是不给。洪七公道:“药兄,你这么小气干嘛!”说着两人一只手隔着酒坛还比划起了。全真诸子看的又好笑又好气,仿佛全真教没酒了,索性退场,与鲁有脚商议要事!洪七公见众人一走,也就顺势收手,哈哈一笑:“总算没人打扰了。”黄药师回头看向风逸,道:“风兄弟,怎么样?”风逸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欧阳锋果然了得,他若非气血已衰,又神志不清,说不定我得吃大亏!”洪七公、黄药师均是点了点头。洪七公忽道:“你适才可是将杨过得罪狠了,你不怕他报复?”风逸微微一笑道:“杨过性情中人,放再多狠话,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恨棒打人罢了。他在郭大侠面前说要找郝大通报仇,不也没做,根本当不得真!最危险的时候,反而就是他冲动的一刹那,所以我提前就将小龙女搬出来了。她只要脑子清醒,不动手,杨过与之情深意重,生死与之,自不会有行动,何足为虑。”洪七公哈哈笑道:“伱的意思是欧阳锋以己度人,低估了爱情在义子心中的分量,杞人忧天罢了!”风逸颔首道:“一般人怎能体会爱情在杨过心中的分量!”心想:“小龙女被侮辱,对杨过说你为难他,总之是我命苦,杨过都不报复,何况一个欧阳锋。”黄药师笑道:“也不知道你小子长了什么脑子,什么都看的清楚明白!”风逸道:“二位怎会到此?”洪七公与黄药师对视一眼,洪七公道:“怎么?你当只有你有为国为民之心?”风逸朗然一笑道:“二位高看我了,我算什么为国为民,我有的只是一股气不平罢了?”“气不平?”洪七公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一举一动,大家可都瞧在眼里啊。”黄药师拈须道:“小兄弟,人都是居功自傲,而你却连功都不居,心中毫无名利之争,难怪能将神照经此等神功修成,黄某人着实佩服!”风逸叹道:“二位取笑了!”说罢起身,幽幽道:“我或许比你们更了解异族当道之时,我汉人所受之苦难,我曾不止一次的去想,若是能够改变就好了。但这多是虚妄之念,好在这次成真,给了我一个机会,而我也有了一种以前不曾拥有的本事,那么我就得努力一番。可这不是为国也不是为民,只是为了自己。倘若蒙古侵宋这大事,能够因我而改变,这种名利必将千年不衰,又怎是心中无有名利呢!”他知道蒙古原本灭了大宋,入主中原,可因自己而改变,他就是大救星!哪怕是自己认为的!这种情绪价值,也是他最需要的!至于其他的,风逸压根不在乎。洪七公双目一瞬不瞬注视风逸,说道:“那么欧阳锋刚才若是不听你的,你会不会杀杨过?”风逸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只能成一句空话了。”黄药师笑道:“我与你比武功,或胜不了你,但自忖眼力绝对不会输你,你刚才那样子可不像是说空话!”风逸道:“这世上的人事,无论善恶好坏,都在自己心口之间。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便是如此。所以杀不杀杨过,在我心里的确无足轻重,可我得考虑实际情况。我与欧阳锋斗了一场,大耗功力,倘若真对杨过出手,纵然我对小龙女有救命之恩,那婆娘爱情至重,也一定会帮爱郎。到时候我求荣反辱还则罢了,要让二老相救,才是得不偿失,像我这种极为惜身之人,怎能做此不智之事!”黄药师长吸一口气,说道:“你不是惜身,而是大勇若怯,大智若愚,真乃大丈夫也!洪七公也是油然而生敬意,心想:“这小子武功高强还则罢了,这份通透,才是真正了不起!”叹道:“杨过虽然狡狯无比,与你一比,却是差的远了。”风逸失笑道:“前辈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啊!”洪七公哈哈一笑,说道:“小子,我与黄老邪决定了,我们两个也陪你走一趟和林。”风逸心头一震,这两人愿意陪自己干这种事,着实出乎意料,他按奈心种激动,说道:“能得两位前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可是晚辈智力有限,所想之事未必能成,两位年事已高,西行之路不提人力因素,只是自然环境就危险重重,若是有个三长……”洪七公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