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正中工匠“气户穴”,摔倒在地。那戏子长鞭扫出,风逸这次不再躲闪,信手一挥,长鞭反击回去,反将他双腿给捆住了,戏子咕咚倒在地上,众人皆是一惊。那个美妇被风逸一袖风扇倒,这时回过了气,猛然弹身而起,大袖一挥,一股浓香扑向风逸。风逸口唇微张,猛然一吸,仿佛长鲸吸水,这股异香全被吸进。美妇笑道:“倒也,倒也!”风逸笑道:“未必!”喷出一口长气,美妇登时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原来风逸吸入迷香之后,再用深厚内力逼出,美妇虽有迷香解药,但风逸喷出的一口气蕴含神功,仿佛铅弹,正中胸口,妇人不由坐倒在地,脸上红的仿佛猴屁股。那使棋盘的人坐在地上,大叫道:“罢了,罢了!咱们中局认输,这局棋不必再下了。”话未说完,忽听得铮铮两声琴响,远远地传来。这两下琴音一传入耳鼓,众人登时一颗心剧烈地跳了两下。风逸自然没有异常,只听得那琴声又铮铮地响了两下,这时各人心跳更加厉害,阿紫嘤咛一声竟然醒了过来,一看自己依偎在风逸怀里,叫道:“大哥,有毒!有毒!”那美妇“嗤”的一笑,说道:“又胡说了,我这粉只将人醉倒,怎么就是有毒了?”阿紫不及开口,那书呆子叫道:“大哥快来!乖乖不得了!你慢吞吞的还弹什么鬼琴?子曰:‘君命召,不俟驾行矣!’”琴声连响,一个老者大袖飘飘,缓步而来,高额凸颡,容貌奇古,笑眯眯的脸色极为和蔼,手抱一具瑶琴。那书呆子等一伙人齐叫:“大哥!”这人也不理他们,盯着风逸问道:“敢问足下大号?”风逸笑道:“在下风逸!”弹琴老者捋着长须,斜眼相睨,说道:“便是被姑苏慕容吓跑的风逸?”风逸微微一笑,阿紫却急了:“你放……”风逸嘘了一声,转眼看向了院子里的四株桂树。其他人也跟着看去,只见第二株桂树竟然枝叶摇晃,缓缓向外移动,众人侧耳倾听,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声过去,突然从地底钻出一个人来,正是薛神医。薛神医本来藏于地底,风逸以内力传音,直透地底,他听到之后,想到风逸答应自己对付星宿老怪,这才走出,只是机关繁复,出来时费了些时间。那弹琴老者这才发现那美妇人倒在一旁,惊道:“咦,七妹,怎么了?是谁伤了你?”风逸道:“是在下鲁莽了!”轻一挥手,美妇顿感一股暖流走遍全身,站了起来,咬一咬嘴唇,大声说道:“五哥,你装什么死?”那书呆子更是大叫:“老五,你他妈的再不出来,那可乖乖不得了啊!”薛神医尴尬一笑。他听得风逸叫喊,却没想到弹琴老者等义兄弟也到了,向众人拱手作揖道:“大家都是朋友,请进屋详谈!”阿紫正要开口,风逸不待她张嘴,捉住她手,轻轻捏了一下。阿紫只觉被捏之处酥麻入骨,双颊染上一抹红晕,也就不记得说话了。风逸对这些人也没出重手,弹琴老者稍微一推拿,几人便恢复过来了,当下众人一齐进屋落座。阿紫看着薛神医,眼珠一转,忽而笑道:“你便是薛慕华吗?你既然没死,何必装死?”她刚被风逸训斥过,又故态复萌。风逸好笑之余,也觉喜欢她这种性格。这样的女子没烦恼。薛神医摇头苦笑道:“能活着,谁愿意装死呢呢?”指着那弹琴老者道:“我给二位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大师哥康广陵!”康广陵拱了拱手,又去拨弄他的琴了。薛神医又指那个棋盘老者:“这一位是我范二师兄百龄,学的是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范百龄笑道:“足下大名,小老儿倒也听过,却没想到你如此年轻,武功如此之高,着实让人想象不到。”风逸笑了笑。阿紫道:“没想到你一个下棋的还懂武功!”薛神医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范二师哥的棋盘所以用磁铁铸成,原是为了钻研棋术之用。他不论行走坐卧,将铁铸的棋子放了上去,纵在车中马上,也不会移动倾跌。后来因势乘便,就将棋盘做了兵刃,棋子做了暗器,江湖上可是少有敌手啊!”阿紫笑道:“本姑娘出了一趟江湖,到处都是少有敌手,领教了。”薛慕华见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又指那个书呆子,道:“我苟三师哥单名一个‘读’字,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一位极有学问的宿儒,阁下想必都已领教过了。”风逸点头道:“受教了!”薛神医指着那使判官笔的书生道:“这位是我四师哥,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卉,并皆精巧。他姓吴,拜入师门之前,在大宋朝廷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便叫他吴领军。”双方拱了拱手。薛神医道:“我排行第五。”又指那工匠道:“六师弟冯阿三,本来是木匠出身。他在投入师门之前,已是一位巧匠,后来再从家师学艺,更是巧上加巧。”薛神医又指美妇,笑道:“这一位是我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