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啊。
李学武哪里好意思麻烦这些老教授,上课不方便,只能自学,效率十分的低。
直到上官琪做了他的家教,两人都在单位,挤一挤时间就出来了,知识就是这么掌握的。
以前他还有几分愧疚,不知道明年的毕业证他该不该领,现在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专业课他不愁,就那些理论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更是在工作中运用的炉火纯青。
就是基础课,数学也好,外语也罢,都不大行。
外语他还算有几分基础,毕竟会说啊,有语言环境,学起来也事半功倍。
这数学是真特么难啊,不会就是不会,脱光了衣服诱惑他学习也是学不会,这玩意儿真能区分人和人。
不过上官琪有耐心,见李学武物理学学的好,尤其是建筑类和机械类,她也是绕着弯的软磨硬泡教会了他。
当然了,他学的是思想理论,物理学和建筑类是他自学的,有他大哥的基础,算是触类旁通。
想想其实挺值得的,明年拿到毕业证,他的档案就要更新,教育水平那一栏是要改成大学的。
甭说是六十年代,就是往后三十年,这大学生也是值钱的,更何况他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
未来这份学历终究是要用到的,他也算学院派了。
不过就算拿到了大学毕业证,他也只敢在书房里摆一摆书柜,像是张老头这般,他可没有那个脸面。
没得让人瞧了臊得慌。
后世那些大老板就喜欢在办公室弄一个背靠书柜,上面摆满了还没有拆塑封的书。再挂一副“海纳百川”、“天道酬勤”啥的字画装点门面。实际上呢?
寒碜,太寒碜了——
***
“这套书你喜欢?送给你罢。”
老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像是看了他好一会儿似的。
也许是怕饭菜凉了,这才出言提醒了他。
李学武看了最后一句,放下书本,笑着抬起头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算了吧。”
“我已经看过了,留着也是积灰。”张老头颇为慷慨地说道:“你要是喜欢它也算有缘。”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总不能都说有缘吧?”
李学武真是一点都没有贪恋这份客气,放好了书,拿起带来的礼盒递给张老头。
“不是说不带礼物的吗?”
张老头却也没矫情,接过礼物看了看,见是个外观精美的小收音机,脸上便有了笑意。
“感谢,就是有点太贵重了。”
“不能白吃您一顿饭啊。”李学武溜达着去了餐厅,意味深长地说,“万一这是鸿门宴怎么办。”
老张看了看手里的收音机,突然觉得这小子真有人情味,比自己儿子不知道要强过多少。
“四个菜,一个汤。”他走回餐厅,从柜子上拿了一瓶酒帮李学武倒了,嘴里介绍道:“尝尝我的手艺。”
“我是真没想到,您还有这手艺。”
因为这饭桌上就他们两个,李学武也没多客气,已经动了筷子尝了一口。
还真别说,张老头敢说在家里情况并不是过度自信,真有那么点意思了。
老张对他的夸奖并没怎么在意,放下酒瓶便端起酒杯敬了他说,“咱们先喝一个,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应该是我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李学武端起酒杯回了礼,然后便一口闷了。
老张喝了杯中酒眉头便是一皱,再睁眼,想要去倒酒,酒瓶已经落在了李学武的手里。
“我就不客气了,您也别客气。”
李学武帮他倒了酒,看了他嘴里笑着说道:“不提三杯两盏吐真心,咱还是醉酒前把话说清楚点好。”
老张看了他,迟疑了几秒钟,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教子无方,羞愧难当,难以启齿啊。”
“这汾酒该不会是张副主任孝敬给您的吧?”
李学武眉毛一挑,将手中的汾酒放在了桌子上,微微点头说道:“想来是了,您不会喝这种苦酒的。”
“有的时候工作就是人事,人事就是工作。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啊。”他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这些道理千年前的沈括已经写在书里,到如今还有人迷茫,您说这是为什么?”
——
李学武不喜欢喝酒,尤其是喝了汾酒以后更是觉得喝酒不好,喝酒容易惹豁子。
黄干从津门回来,一阵风似的赶来俱乐部见他,嘴里嚷嚷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哪有东风?东风建筑你要不要?”李学武抬起头看了他,端起茶壶帮他倒了一杯,“喝茶。”
“喝茶是喝茶,事不能不办。”
黄干撇着大嘴叭叭叭地讲起了这次的大计划,李学武是一个字都不想听。脑仁疼。
“哥,你们在这啊。”周小白从厅窗子探头看了一眼,便噔噔噔地推开门跑了进来。
一股子凉风袭来,倒是让李学武精神头恢复了几分,尤其是看着她身后跟进来的一串。
左杰、罗云、欧欣还有裴培。
“呦,怎么这么齐呢?”
黄干被扰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