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心中有些咋舌。
虽是在玉楼的邀请下才出于情面考虑而来,但她万万没想到,玉楼已经拉起了个三十多人的‘小团伙’。
想到这里,林樱对王玉楼的观感就更复杂了。
她定了定神,选择走向纪远与范竹高所在处。
圈子,无处不在,碧水宫弟子中,亦有差距。
随着距离正午时分越来越近,洞窟内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在老范、纪远、吴法先等人期待的目光中,人数从二十出头到了三十六十、七十!
七十人,比他们最开始预期的最低值高了整整一倍。
很多受邀的同门往往会带着自己相熟的同门一起来,七十人中,甚至有二十多名华池宫弟子,这是出乎他们预料的。
“今天估计成了,只是玉楼道友怎么还没来?”纪远问道。
老范暧昧的笑了笑,低声回答。
“这你就不懂了,重要人物肯定要最后出场,玉楼道友辛辛苦苦拉起这么大的场面,是为了什么?
别忘了河湾渔港的事情,我看,玉楼道友啊,不像是爱跑腿的性子!”
范竹高是明白事理的,看出了王玉楼的野心,他想要市场,想要聚势,想要人望,想要多挣些功勋与灵石。
王玉楼想要的很多,自然要装模作样的搞点形式主义的操作,这不可耻。
形式主义从部落时代的祭祀到人类现代的诸多演化,从未过时,就说明了其在组织建设过程中的重要生命力。
这种生命力就是换到修仙世界,只要组织的主体还是人,就会继续存在。
另一方面,敢为、敢做本身也是种极其优秀的品质。
谦虚分为适当的自谦和骗人谦,君子不争什么的古典主义鸡汤更是糊弄沙比的圣经。
多少事,多少人,都是靠那发着抖的一哆嗦上的位——代表人物之一就是老蒋,一个青帮混混都差点窃国。
野心有了,剩下的就是行动,一次不行就两次,这次不行就调整后以待下次,这就是敢为。
如果再加上点辩证法的实践指导,那这种敢为就是嗯,懂的都懂。
修行分为两种,修为上的提高当然是根本,但修行需要资源。
别人给的终究不如自己拿的来的踏实与可靠,这就要求每个有野心的修士必须懂得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势力——这也是一种修行。
玉楼在修为上的修行已经达到了极限速度,四年不到练气四层的境界甚至逼得袁道深直接派十条鼍龙毁他根基。
眼下的交流法会,就是王玉楼在经营上的修行。
就在众人等的有些聒噪时,王玉楼终于入了洞窟。
他大步走在前面,王邀海和白小鱼则是跟在他两边。
进来后,差不多是瞬间,玉楼就从那空荡荡的十几把椅子上看出了问题。
老范或是精力不济,或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总归是搞的有点尴尬。
“诸位道友,玉楼来晚了,见谅。”
说着,他先是对纪远、林樱点了点头,而后拉着老范的肩膀拍了拍,最后当仁不让的坐到了那排椅子的最中间。
“林师姐既然来了,今天的交流法会就由师姐您先开始,如何?”
林樱向来精通如何与同道维护关系,很明白该如何做才是给王玉楼面子,当即答道。
“玉楼师弟相邀,我自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如有不对之处,还望诸位师兄弟们不吝赐教”
先交流修行经验,再稍稍互通有无,流程上大家都明白。
但,很多修士不明白的是,这位练气四层的小师弟,怎么就敢坐在主位上?
而且还一副支使林樱率先交流的派头,最奇怪的是,林家的林樱还真就答应了.嘶,有点意思啊。
当然,懂行的已经开始和身边的密友们交流起王玉楼的信息了,在知道玉楼的身份后,众人皆是肃然。
安北国王氏,莽象一脉的鸡犬,一个纳妾礼去了十三位筑基,浊家的浊池领进的宗门
这样的人,确实有资格坐在正中间。
推迟交流法会到婚后的意义,这一刻显露无疑。
见玉楼坐下后,老范也往椅子边走,想要坐个靠边的位置,他寻思自己高低也能坐着交流吧。
且不说自己是浊池的弟子,就是论对法会的贡献上,他辛辛苦苦打洞,也是流过汗的。
然而,老范是个警醒人,今天和纪远在一起站了那么久,早就习惯盯着纪远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动作了。
他快要走到椅子边时,注意到纪远没动,只是笑着面对林樱,一副大有收获而频频点头的样子。
于是,老范悄悄的把自己的步子往远离椅子的方向挪了挪。
王玉楼是个好面好权的人,又是修黄金台,又是大婚广邀筑基观礼,年纪轻轻就练气四层
虽然看起来和善,对自己的态度也一向不错,但为什么不稳一手呢?
稳一手,有任何损失吗?
没有!
于是,当老范和纪远选择站着后,今天其他自认为自己有资格坐的修士也聪明的止住了动作。
等老吴发现不对时,他才意识到,这排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