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好好活动。
玉楼,这次就让你景怡老祖带你去吧。”王荣远压着心中的不安,笑应道。
大修士之威,恐怖如斯。
王氏传承一千两百年,也恐怖如斯。
王家的四个聪明脑袋已经暗中商定了一切,桌子边的铁画山还在默默地干饭。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那肚皮朝上、四脚扒拉,还在“嗬!嗬!”哀嚎的小石龟,心中有些羡慕。
铁家擅养灵鹤,但他到现在也没哪怕一只灵鹤,对于铁家而言,灵鹤卖出去就是资粮,反而不怎么赐给族中弟子。
而王玉楼,又是灵鹤,又是灵兽,还有旦日真人直接拔修为。
人比人,差的太远。
他不懂,旦日拔修为不是恩宠,而是目的不明的强卖,玉楼甚至在恐惧下出现了耳鸣。
——
梧南十宗红灯照,门中紫府、金丹二十多位,算上附庸,总计有近四十名大修士。
其山门坐落于平野,但十七座灵山聚拢一处,自有番仙境入人间般的仙家气象。
对于梧南的修士而言,十宗没有高低之分。
能进去,就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但.当玉楼离开红灯照、离开莽象山时,只觉得离开红灯照才是一种福分。
这些天在红灯照内,他心中就如压了十七座大山般忧虑重重,就是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
景怡老祖的剑遁和寻常的遁光不同,她是修为精深的金法剑修,剑遁施展开来,就如天地间闪过的雷霆,可以轻松达到千里,稍稍加大催动力度,便是两千里也不难。
当然,每时辰千里的速度她可以维持两个时辰,每时辰两千里的速度她便只能维持一刻,故而,裹着玉楼赶路时,她只用了寻常的千里遁速。
‘老祖,咱们要不还是先去滴水洞吧,见见老袁。’
在景怡老祖的剑遁中,玉楼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传音。
“行!”
王景怡言简意赅。
去滴水洞,不是为了见老袁,而是因为那里是独立于大世界的洞天,到那里说些不体面的话,安全。
其实,只要紫府不认真看,便看不破王景怡的无相天地。
但王景怡不能在莽象山、在和王玉楼对谈的时候施展无相天地!
这,才是两人拖了这么久,终于借王荣远来访,从而离开莽象山择地令谈的原因所在。
另一方面,玉楼才离开滴水洞半个多月,就已经练气巅峰。
练气巅峰,半个月从练气六层到练气巅峰。
合该回滴水洞一趟,好让老袁绝望绝望。
老袁,谢谢你。
谢谢你耗尽心思,把我逼出滴水洞天,才有得此大机缘的机会。
旦日的恩情就是祖师的恩情。
而祖师的恩情,是利滚利的。
这些,王景怡和王玉楼都知道,即,旦日拉升玉楼修为,一定是有所图的。
但这不意味着王玉楼不能拿这份‘恩宠’向袁道深示威,它们两回事。
新法的修行离不开资粮的获取,资粮的获取不能只靠自己。
修仙者在如此的法门下,必须组织化的成为组织的一员。
莽象是莽象一脉的领袖,但也是莽象一脉的一员。
而在任何组织中混,很多事、很多东西都有着暧昧不清的边界,修仙者和个体的姿态的重要性,便和此边界紧密相关,其中的复杂,便是十万字也无法尽明。
总之,王氏和莽象一脉有着特殊的合作关系与纽带,王玉楼哪怕真被真人推做了棋子,也不能随意的遁逃。
且不说能不能逃的了,王玉楼也不允许自己逃——王氏不欠他的,是他欠王氏的!
三十年,从王家山到清溪坊,从清溪坊到滴水洞,玉楼享尽了家族的便利!
“玉楼,你现在已经练气巅峰。
虽还需稳固修为,但之前对你的安排,已然尽数作废。
未来,还要回滴水洞吗,说说你的想法。”
景怡老祖心事重重的开口问道,玉楼却没有回答。
冰冷的寒风打在他眼中,修为对身体的改善,能让他在如此烈风下依然睁开眼睛。
看着梧南那沉沉的天空,玉楼心中便是有百般算计,也终究只得化作一叹。
个人和家族的努力、期望,在大修士的出手下,尽数作废,尽数作废。
所有的安排都被打乱了。
未来如何,他自己又怎能轻易做出决断呢?
许多人的一生中,很多关键的决策和选择都是盲目的,都是无知甚至堪称无畏的——就是莽撞。
作为志在仙途长久的修仙者,王玉楼不能那样。
所以,他其实不知道未来自己会不会再回滴水洞,更准确说,要不要回滴水洞。
要不要,会不会,不一样。
‘老祖,旦日.’
王景怡打断了他的话。
“那小石龟很有意思,四脚朝天的样子甚至有些可爱。”
稳一点,再稳一点,再稳一点,稳一点不会有错。
玉楼笑了笑,和景怡老祖聊起了小石龟,聊起了白小鱼,聊起了林师姐与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