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单单那个杨柳荡杨氏,就很不简单。
我认识的人中,有好几位道友都说,杨柳荡杨氏有成为下一个黄家的可能,他们经商,很有一套的。”
王荣江见自己试探不出结果,也不继续试探了,而是聊起了具体的问题。
家族化为宗门,当然是好的,毕竟西山宗未来会占据的那块地是好地,又大又富,灵机十足。
“我和老安关系不错,回头我再娶个安氏的女子,未来宗门内就是我们和安氏联手对抗单打独斗的杨氏和刘氏。”
内斗到哪都是永恒的事情,或许博弈的激烈程度会有差异,但总归不会消失。
很简单的一个逻辑,一个系统只要在发展,内部一定会有新的利益分配产生。
过高的分配额会让系统潜力过早透支,加速走向崩溃。
只有人为的制造稀缺,才能在满足系统建立者需求之余,兼顾维持系统长期发展的饥饿感。
而人饿了就要抢食。
就连无脑狂热的邪教都要内斗,不内斗的组织,反而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玉楼,我还是感觉有些急了,我们再发展十几年,完全还能再多三五名筑基,到那时再筹建西山宗,情况就会好很多。”
“便宜哪能让我们单独占完,其他的不说,四明真人可还活着。
多来一些筑基家族,也能帮我们分担分担压力。
不然,就显得好像我借祖师的名义欺负四明真人似得,那些人会抓住这点往死里折腾我。
另外则是因为,我拿到了下一次反攻的指挥之位,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这次失败,易走日和邹天行就会卡我,我想帮家族转化宗门也没机会了。”
时代的发展和转折不会等待任何人,不管王氏有没有准备好,王玉楼看到的这个机会都在这里、稍纵即逝,不试试,太可惜了。
一个大势力长期稳定,内部的利益分配就会高度固化,底层修仙者的一生都在那虚无未来的诱惑下蹉跎。
只有乱了,才会有变化,变化有多重要,王玉楼可不敢忘。
滴水离开前,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让王玉楼给此方天地多带来些变化。
大修士们最怕的也是变化。
所以,哪怕仓促,哪怕不是那么完美,王玉楼依然打算试试。
“玉楼,战事凶危,反攻需要好好准备啊。”
王荣江还是不甘心,那么好的地,非要和其他家族一起分,太亏了。
“荣江叔,你着相了,不吃独食才能走的更远,无论对我还是对王氏,都是如此。”
似乎是莽象门下这五十年紫府层出不穷的刺激,王荣江面对玉楼的劝诫,依然大着胆子说了句略显狂妄的话。
“启元真人的家族也是家族,不也发展的挺好的么,南叶国看似仙国,但其实也是南叶家的。
是,他们是有真人在,可以这么玩,但我们王氏也很快就要有真人了啊。”
信息差和站位高度的致命性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王玉楼无奈一笑,道。
“荣江叔,启元真人的家族还是家族吗?
顾通明就在我手下,他是顾家的二长老,但顾家有五位二长老,三位大长老。
顾家看似家族,实则特殊形式的宗门,家族的字辈不仅能买,还能晋升。
至于南叶国,你也说了,人家是小仙国。
修仙家族大到了一定地步后,要么顶着家族的皮事实上的宗门化,要么主动全面宗门化,没有第三个选择。
至于等一等,我也想等一等,但战事紧急不是我等的理由,反而是我必须抓紧时间组织反攻的理由。
那些话,不要再说了,我是王家子,但也是红灯照的真传,战事上,要为宗门的大局服务!”
拎得清是一项很重要的品质,王玉楼不能也不该为自己的利益,损害红灯照的利益。
至少现在不能——所谓的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金科玉律不会永恒的存在,但其对于如今的王玉楼确实有着事实的限制。
从这个角度看,易走日和邹天行的存在确实起到了效果,烛照仙尊对红灯照的掌控力在这一刻就体现出来了。
王玉楼忌惮的不是其他的,就是易走日和邹天行,就是他们背后的烛照仙尊。
“这是我考虑不周了。”
王荣江说不出话来,他发现,王玉楼好像也不是什么幸进之辈,或许自己坐到王玉楼的位置上,也不一定能走到王玉楼如今的地步。
——
王玉楼做了五十多年和香竹坊镇守修士,但实际上,他在香竹坊呆的日子,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半个月。
这些年,香竹坊的事情,起先是郭呈泰负责,后来秦楚然被王玉楼从滴水洞内连同林樱一起调出来。
林樱去了北线,帮王玉楼看着北线特别功勋堂外包分堂,而秦楚然就到了香竹坊,替王玉楼做镇守修士。
小秦修为堪堪练气,但香竹坊的镇守修士位置又不看修为,只看有没有资格。
王玉楼说她有,她就有,至于她替王玉楼镇守,会不会守不住,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作为两宗大战前线附近的坊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