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一切,是不是?!”
他近乎咆哮,声音在废墟广场上炸开,如一颗压抑已久的雷:
“那些游戏、怪物、死亡、挑战……你们从头到尾都像是在演一场我们看不懂的戏!”
他的质问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众人纷纷止住动作,所有目光齐齐转向那三道孤立的身影。
维拉缓缓上前,轻轻叹息,目光清澈,声音温柔却足以传至每个人耳中。
“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你们的操控者。”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悲悯,
“我知道你们害怕,也知道你们此刻需要发泄愤怒……但请,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她抬起头,望向废墟之上那片混沌的灰蓝天色,仿佛在诉说比这个世界更古老的真理:
“你们原本生活的世界,是无数‘门世界’之一。
那些‘门’,是连接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天然裂缝,是未知的触须。而我们——”
她缓缓抬起左手,掌背绽放出命纹星图的光,那是秩序的证印,是被门世界本身所认可的通行铭文。
“我们,是‘秘诡师’。是世界裂缝的记录者、穿越者、修复者。”
“而你们——”
她收回手,望向众人,那一眼柔和而沉静,却又宛如神明俯瞰风中残烛。
“你们是,被那个疯子……从原本世界,拖进这场剧中的‘无辜者’。”
艾琳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所以……我们是被选中的倒霉蛋?”
藤宫澄咬住嘴唇,低声呢喃:“我们……是陪葬者,对吧?”
人群中的愤怒再次被点燃,质问重新沸腾——
“你们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救我们?!你们能逃,我们怎么办?!”
王奕辰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所以你们知道我们会死,是不是?从头到尾你们都知道?!”
这一刻,司命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冷淡,仿佛钉入骨髓的刀锋,字字句句都不加掩饰:
“我们不是来陪你们死的。”
“但也不是来陪你们活的。”
全场一片寂静。
那句话就像一根冰冷铁棍,狠狠敲在每一个人的后脑,让他们瞬间从侥幸与幻想中彻底清醒。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站在远处的三人,虽然看似人类,却早已不属于他们的“范畴”。
那是一种无法追赶、也无法代入的存在——
如神明一般的旁观者,冷眼看着众生挣扎于业火。
王奕辰冷笑,声音低沉,像是一块冷硬的石子丢入早已混浊的湖面:“好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你们不是来陪我们死,也不是来陪我们活。”他一步步逼近,语气带上了质问的利刃,
“那我们算什么?筹码?道具?npc?你们在上层棋盘安然观棋,而我们一脚踏进来就是肉泥。”
他指着司命,声音终于近乎咆哮:“你们从一开始就在玩命,而我们连游戏名都不知道就被扔上牌桌!”
他的怒火迅速点燃在场所有普通人心中。
艾琳哭了,哭声破碎,像是被压抑到极限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蜷缩着,双手抱膝,声音颤抖而怨恨:“这是地狱……这就是地狱……我们根本没有活下去的选择。”
段行舟咬牙大吼:“那我们要怎么活下去?你们打算……把我们丢在这里自己走掉?!”
鲁道夫依旧沉默,神色难辨地望着地面,但他的沉默站位,已经足够表明了他的立场。
众人的怒意像是汇聚成了一道沉沉的浪潮,直扑向那三位冷静的秘诡师。
维拉没有退缩,反而向前半步,柔和却坚决地道:“我们也曾是普通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道命纹星图,目光微黯,又缓缓抬起。
“是门世界赋予我们跨越门的能力,但代价是——我们必须替世界,维护‘秩序’。”
她望向这被废墟拼合的荒诞都市,语气低缓,却掷地有声:“这个城市,不是你们的家园。
它是一个疯子搭建的剧场,是世界之间的裂缝,是梦魇与崩坏的边缘。
而我们与疯子之间的赌局,将决定这一切是否继续崩塌。”
她扫视众人,声音低沉却温柔:
“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活着离开,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听从建议——活下去的机会,就存在。”
庄夜歌终于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平静:“我建议现在开始划分初步小组。所有人必须结伴而行,不得擅自脱团。”
司命没有多言,只是将手插进口袋,淡淡地补了一句:
“当然,如果你擅自离队,我们会视为你自愿脱团,失去保护,不再负责。”
他的声音冷漠而锋利,像是一道清晰划开的界线,将“现实”与“侥幸”彻底分隔。
王奕辰的喉咙蠕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再出声,脸色如铁,却无法反驳。
空气中,一层无形的共识缓缓成形。
藤宫澄犹豫片刻,低声道:“我……我愿意跟你们走。”
她的声音像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