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踩断了,把她气得不轻。
何婆子还说,她还说……”
侍书原本口齿伶俐,说话利索,说到最后竟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探春见自己这丫鬟小脸发红,神情古怪,皱眉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吗。”
侍书被探春催促,这才说道:“何婆子说那丫鬟从梦坡斋出来时,发髻散乱,衣裳不整,样子有些狼狈。
那老婆子还说起荤话,说夏家这丫鬟方才肯定没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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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一听,俏脸也忍不住绯红,她虽是黄姑娘,还不知男女之事,但也不是百事不懂。
何婆子的话,她瞎琢磨也知什么意思,不然侍书方才干嘛脸红……
侍书继续说道:“何婆子还说,那丫鬟走后,二老爷和三爷也出了书房,唯独不见宝二爷出来。
没过多久,她见到老爷和太太又回了书房,又过去一会儿,她看到彩云带了大夫也进了书房。
姑娘,这事情里外看着都蹊跷,我怎么觉得,宝二爷不是昨儿摔破了头,倒像是那日寿宴后就摔了……”
……
探春原先俏红的脸蛋,渐渐变得有点苍白,脸色有些难看。
她本就是聪慧通透之人,比起一般姑娘更精明干练,听了侍书这番话,前后稍微琢磨,哪里还猜不出大概的事由。
必定是宝玉趁着夏家上门做客,竟领了她家丫鬟进了书房,多半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老爷一向最欣赏喜欢三哥哥,酒宴过后便叫三哥哥去书房说话,没想到两人刚巧撞破了事情……
原本探春还觉得,宝玉如娶了三哥哥觉得不好相与的夏姑娘,多少有些不妥。
如今这些担心,探春也不得不淡下去,宝玉连人家的贴身丫鬟都惹上,他和那夏姑娘还能牵扯清楚?
而且,这件亲事老爷太太都赞成,必定有其中的缘故,自己一个庶出的姑娘,难道也管得了……
侍书说道:“听那何婆子说,当日三爷也进了书房,他必定清楚其中详情。
三爷这么疼姑娘,姑娘只要去问问他,岂不是知道一清二楚了。”
探春眼帘低垂,长长睫毛微微颤动。
说道:“三哥哥平常什么话都和我聊,唯独这件事情,都过去好多天,他却一个字都不提。
他必定觉得有些事情,会污了姑娘家的耳朵,才会对我守口如瓶,我又何必去问,而且这事我也没本事去管。
侍书,今天的事你就当不知道,谁也不能去说,记住了吗。”
侍书说道:“姑娘放心,我记住了。”
探春又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尽量不去东路院,等这些事情过去再说……”
她看向窗外烟雨蒙蒙的院落,经过雨水洗涤,空气异常通透清新,她突然有些释然和轻松,微微叹了一口气,
以往她总有些难以启齿的遗憾,如今却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
世上污浊是非再多,有这座东府,有她的三哥哥,身心便得归宿,退而安然自处。
院中那株翠绿欲滴的芭蕉,是去年探春搬入东府时,贾琮特意让人种下,不过才一年时间,已长得根深叶茂,亭亭玉立。
……
大周宫城,乾阳宫。
神京虽入晚春,天气日渐融和,但宽大空畅的大殿,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清寒。
此刻,殿堂中除了嘉昭帝,还有似乎永远侍左右的郭霖,另有个衣裳朴素的男子,跪着地上一言不发。
皇帝正仔细浏览手中的文牍,上面记述火器工坊研制后膛枪诸般详情。
嘉昭帝话音中略带振奋之意,问道:“钱槐,依你记述,后膛枪如今已成型,并且已经试射成功。”
那衣裳朴素的男子,正是工部火器工坊管事钱槐,也是嘉昭帝安插在火器工坊的眼线。
钱槐回道:“启禀圣上,自从开春之后,贾监正虽忙于春闱下场,但依旧常来工坊巡查后膛枪营造进度。
在三月中旬之时,工坊匠人按贾监正的提示,将上等奥斯曼精铁重复淬炼提纯,锻造出足够坚固的后膛枪枪管。
其余枪机、枪托、辅助部件、火药配比、纸壳枪弹也都先后定型,并开始枪型组装的部件磨合。
春闱结束之后,贾监正几乎每日都到工坊,监督后膛枪营造进度,五日前已完成枪体组装,并且试射成功。
只是其中还存在瑕疵,贾监正为了妥当起见,所以还未向圣上报喜。”
嘉昭帝连忙问道:“还存在何等瑕疵?”
钱槐回道:“启禀圣上,后膛枪虽试射成功,但用于引爆纸弹药的击发撞针,因为型制纤细狭长,营造难度极大。
工匠目前锻造出的击发撞针强度不足,后膛枪每次发射不到十弹,击发撞针就会出现裂痕,或磨损折断。
贾监正把这情形起了古怪名称,叫做共振断裂,小人听了虽不太懂,但也知道其中意思,就是要锻造更坚固的撞针。
按贾监正的主张,新锻造的击发撞针,必须能支撑后膛枪发射三十弹,而不出现断裂情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