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如何?”
郭霖说道:“启禀圣上,工坊为完成圣上下达营造之务,所需增补工匠和火器耗材,皆已就位。
贾琮奉圣谕,对新式火器营造之秘,慎重处之,所有工坊工匠都签订契约,在年底之前,都不许踏出工坊一步。
眼下工坊包括贾琮在内,只有六名火器司主事官员,可以每日照常从工坊上下值。
其中除管事钱槐是举人出身,其他五人都是正经科甲进士,都是根底清楚之人。
这些人在入司之前,都经过贾琮盘问筛选,事后又经过锦衣卫和中车司两轮清查,确定无虞,都是可靠之人。”
嘉昭帝说道:“后膛火枪,国之重器,事关重大,事事不可轻忽,可有防患之策?”
郭霖低头说道:“日常都有眼线布控,关注出入动向,圣上请放心。”
嘉昭帝问道:“贾琮进士及第,官封翰林,这两日贾家两府,多半宾客盈门吧?”
郭霖说道:“启禀圣上,正是如此,贾家东府如今贾琮长姐持家,清简低调,不崇奢靡,家规严谨。
东府所用家奴都是开府旧人,数年未曾增减,中车司一时未得眼线……”
嘉昭帝神情喜怒不明,说道:“既然未得眼线,暂时不用费心思,贾琮擅长稽案寻踪,只怕比你的人精明许多。”
郭霖心中一动,圣上对贾琮着实看重,担心中车司在东府安插眼线,会被心思缜密的贾琮看破,让君臣之间生出戒备……
说道:“奴婢遵旨,虽然东府未布眼线,但贾琮为东西两府共主,两府以小门连通,日常往来频繁。
因此东府之事并不难探知……”
郭霖看了嘉昭帝一眼,见皇帝已放下秘札,端起御案上的茶盅,意态闲适的喝了一口。
看着倒是难得悠闲之状,像是随意听自己说些散话见闻……
郭霖微微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如今东府除了贾琮、贾迎春姐弟之外,贾家几位闺阁千金,也都在东府入住。
其中还有贾家的几位姻亲,一位是贾史太夫人外孙女,两淮盐运林如海的独女林黛玉。
另一位是已故尚书令长房嫡长女史湘云,保龄候史鼐赴任金陵兵部,她便寄居在贾家东府。
还有一位贾琮嫡母邢氏之娘年内侄女邢岫烟,是当初贾琮从江南带回,如今也住在东府。
贾琮此人日常出入低调,除上下值工部官衙和城外火器工坊,极少有交际应酬,多在东府安居度日。”
嘉昭帝淡淡说道:“史家、林家都和贾家血脉相连,又都是官宦世家,朝堂干臣,可是比金陵甄家有根底的多。”
郭霖听了嘉昭帝话语,心中有些凛然,金陵甄家因甄老太妃的缘故,与上皇渊源十分特殊。
圣上重用贾琮火器之才,但甄老太妃生前偏相中了贾琮,一力促成贾琮和甄芳青的姻缘。
这桩姻缘与圣上筹谋相悖,自然心生不快。
自从金陵甄家牵扯火器私造之事,诸般隔阂迭加,圣上对甄家愈发嫌隙深沉……
郭霖说道:“圣上说起甄家,奴婢倒是想到一事,甄芳青得太上皇恩赐,在皇陵为甄老太妃守制半年,如今时限已到。”
今早她递了条子入宫,求见太上皇,以为归乡辞行。”
嘉昭帝听了郭霖的话,并没有做询问回应。
问道:“许坤了不少功夫,工匠窃取火器要密一案,至今未有突破,金陵王彰江那边可有进展?”
郭霖回道:“金陵中车司档口上报,七日前王彰江带领精干人手,连夜赶赴福建泉州。
据说王彰江得到相关密报,要抓捕一名火器私造旧案嫌犯,只是两地路途遥远,目前还没消息送达。”
嘉昭帝目光微微一亮,说道:“你传朕口谕给许坤,神京之事不可松懈,金陵火器私造旧案不容沉疴。
让他盯紧金陵的动静,派出快马缇骑,畅通音讯,王彰江一旦有所斩获,立即回报宫中。
火器乃军国要务,社稷藩篱,不容宵小私欲觊觎,但有忤逆之举,绝不姑息,以儆效尤!”
……
神京,城东皇陵别苑。
院落里人来人往,显得异常忙碌,刘显家的指挥奴仆小厮,将各类行李装箱,分别装上马车。
别苑正房之中,甄芳青穿淡蓝卉纹缎面对襟褙子,雪色薄绸交领小衣,米黄宫绣折枝菊瓣马面裙,明丽娇艳,风姿绰约。
她手上拿一册精美的褐色封皮书卷,正在兴致盎然默默诵读,一双秋水明眸,时常露出赞叹欣然之情。
丫鬟蓓儿看了心里稀罕,问道:“姑娘,琮三爷送了这么些礼物,你都不瞧,怎么光看这本书,是什么好东西?”
甄芳青微笑道:“玉章这次得中榜眼之喜,我让刘大娘送礼道贺,还给他留信,求他手书下场所写文章,以为拜读。
他便手书装订了这本册子送我,果然每篇都是不世宏文,会元榜眼名不虚传。”
蓓儿笑道:“那是自然的,琮三爷现在可是翰林学士,写的文章自然是极好的。”
屋子中间地上,放着两个宽大的黑漆木箱,里面整齐摆了各色礼物。
色彩明丽绚烂的上等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