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他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胡国使臣居住的宅院。安眠正好的胡旋猝然睁开双眸,警惕看向门外。忽然窗户大开,一道白影闪了进来,不由分说就直夺胡旋命脉。胡旋灵动闪开,看清楚人后,兴奋之情染上眸,他笑开,“是你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自己主动找上来了。”“铁链呢?怎么不继续戴着了,我见你挺喜欢戴的!”“你跟她说了什么?"朝辞啼眼中阴戾盈满。若非胡旋说了什么,花无凝不可能这么生气。“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啊,你想再听一遍?"胡旋没个正形地开口:“我也愿意再给你说一遍她是如何同意跟我和亲的!”“太子骗别人就算了,怎么把自己也骗进去了。"朝辞啼轻嗤。“怎么就骗你了。"胡旋继续道:“她说只要我将我父皇请过来,这事就有待商榷,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有、待、商、榷!就是只要我把我父皇叫来,这事就能成,既然能成怎么就是骗你的了?我可是实话实说!”得意洋洋的胡旋说得眉飞色舞,丝毫没看见朝辞啼愈发不善的面容。“那你真该死。"朝辞啼衣袍无风自动,似毒蛇直身,吐信伺机杀掉眼前人。胡旋舔了舔唇,拿起一旁的刀,如同一只凛凛的狼,露出爪牙,“来啊,我早等着了!”
刹那间风起云涌,两人打得昏天黑地,谁也不让谁,只想把对方弄死。过了许久,朝辞啼踹飞胡旋,而胡旋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两人分开而立。
两人相视,胡旋扔下那把刀,“你用这个,别说我欺负人。”“对付你,用不上。"朝辞啼未管流血的手臂,抬头看了眼天色,琢磨了时辰。
该回去了。
遂动身往回撤。
“诶!你不是要杀了我吗?这才打了一半,你跑什么。“胡旋穷追不舍,“我不用武器,跟你赤手空拳打怎么样,够公平了吧!”朝辞啼一个停步,闪身回踢胡旋的肩膀,将他瑞落下屋檐,一字未语,冲回皇宫。
“偷袭啊,不是啥好人。“胡旋揉揉肩膀,突然面色一转,显露出抹幸灾乐祸,“看你回去怎么解释。”
“诶哟,真疼。”他疼得脸皱成一团,嘴里骂骂咧咧,进了屋。掠空而过的朝辞啼按照原路返回梧栖殿,进入殿中先瞧了眼床上的花无凝,见其无惊无扰,也就静下心处理自己的伤口,并把染血的衣裳一并销毁了。万事处理妥当,朝辞啼掀开床帷,注视着花无凝,随后躺在花无凝的身旁,将人搂在怀里。
“他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你倒是跟我说,我替你出气。“朝辞啼无奈地低语。
这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爱忍在心里,问也生气,不问也生气,他都快没辙了。
明明小时候还会直接告诉他满意什么,不满意什么,年岁渐长就开始说反话了。
最后…
朝辞啼将人往怀里摁了摁,抱得更紧了些。到底是他疏忽了,才让人受了这么大委屈,如果他当初在察觉到她变化异常时,不那么言听计从,而是动手去查,就知道原因了。可谁能想到,镇国公府千金在府中并不是被人千娇百宠,而是被人千般折磨。
轻柔地顺抚她的背,将下颚放在她头上蹭了几番,朝辞啼这才安心闭眼。往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浅眠半个时辰,朝辞啼率先醒来,他下床如法炮制将镣铐戴回去,解开花无凝的睡穴,乖乖跪在床边等她醒过来。
睡穴解开不过一刻钟,花无凝掀开被子,与清醒的朝辞啼双眸相接。“起来吧。"花无凝说道。
“谢陛下。”
铁链随着朝辞啼的动作叮当作响,花无凝见他中衣下摆顺滑整洁,停顿几瞬,转手从枕边摸出了金簪,拉住朝辞啼的左手,将他手上的镣铐解开了。“陛下?"朝辞啼说道:“又要去哪儿吗?”“不日就是春猎,你跟着我。"花无凝扔下金簪,“去挑几件好看的衣裳,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丢人。”
“遵命。"朝辞啼蓦然一笑。
“更衣。"花无凝张开双臂,一副理所应得之态,等候朝辞啼。朝辞啼也自然地拿起花无凝的衣裳,为她穿好。今日的早朝,她准时去了,待回来安宁殿时,姜公公笑着道:“陛下,春猎已经安排下去了,使臣们也陆陆续续到京城了。”“好。“花无凝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