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淮左江郎,今岁会试第一,岂能无庆贺诗词?“苏子瞻握着羊毫笔,踮脚隔空喊道。
江昭仰首望了过去。
席面以右,苏轼、苏辙、章衡等人,兴致高昂,已经提笔作上了诗词,好几十位举子、贡士围在一起,不时发言起哄。
哪怕仅是望着,也能体会到那异常热闹的气氛。
而当苏轼喊了一声江昭,几十位举子、贡士的目光立刻就移向了他,一脸的期许。
“子川,可赋诗作词否?”章衡起哄了一声。
这话一出,不少人闻声而起,也跟着起哄。
“江会元,可否作词一首?”
“来来来,作词赋兴。”
“子川,来一首!”
起哄之声,不绝于耳。
“好!”
气氛到位,江昭也来了兴致,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有青衫贡士连忙往外走去,高声喊道:“江会元要赋诗作词啦!”
这道喊声一出,樊楼嘈杂的交谈声猛地一滞。
轰!
忽的,也不知是不是有瓷碗落地,嗡鸣声乍然而起。
“什么,淮左江郎要作词?”
“让我瞧一瞧!”
“哎呀,实在是大雅之事啊!”
一位位举子、贡士,齐齐往楼梯冲去。
有纨绔子弟猛地冲撞人,吼声震落梁上积尘:“让道!
不一会儿,江昭身边已然聚集了上百位举子、贡士,且尚有不少人正在赶来,亦有人自发的呼朋唤友,往上挤去凑热闹。
一时间,江昭特意包来庆贺的雅阁,已经挤满了人。
这可是淮左江郎作词啊!
几百人围着的中央,江昭身前两张桌子合成一张大的书案,苏轼扶桌,苏辙压纸,章衡持砚、曾巩研墨,曾布观词。
江昭左右踱步,走了十来步,心头已然有了抉择。
别人是作词,他是选词!
执笔挥洒,落于丈余宣纸,诗篇的第一句已经出来。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墨迹未落,又是落笔,曾布心头一惊,诵出诗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好!”
“好啊!”
“淮左江郎,名不虚传!”
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两句诗一出,就知道这首诗篇起码是上乘水准。
特别是那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引得不少读书人心头振奋。
江昭微闭双目,似是沉思。
几百人,愣是静得没有半点异响。
几息,江昭再度泼墨挥毫。
一连好几句,引得人群骚动。
“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
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
这是说读书艰难,也有点劝学的意思。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两句一出,就连四十余岁的曾巩也为之叫好,自发的诵起了诗句。
有白发贡士捻断数根银须,老泪纵横:“四十载科场蹉跎,竟被少年郎道尽悲欢!”
这两句,简直是将人生大喜事归纳得恰到好处,实在让人忍不住注目。
......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有耕读传家的举子挥手捶胸,叹道:“江郎知我!江郎知我!”
......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多为读书人。”
金句连珠,文压汴梁,一句又一句。
九百余字,诗句连书十余张宣纸。
直至最后一句,满楼皆寂。
余韵悠长,满楼痴醉。
一首诗篇作好,江昭掷笔。
一眼望去,不少人都尚在回味。
江昭一笑,也不意外。
这首《神童诗》可是宋明时期蒙学必读文章,唯一与《三字经》并列的存在!
这水平,岂是开玩笑?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这一句,就注定了这首诗的地位。
这句话通俗一点就一个意思,皇帝重视杰出人才,通过科举文章来教导和选拔学子。
简而言之,要拜谢君恩。
而“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更是成了人生巅峰的终极定义。
贼猛!
该说不说,这首诗的原作者汪洙的出生也有点说法。
恰好是今年,嘉佑二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有白发举子吟诵,久久不言。
有读书人眼眶通红:“此句当刻孔庙碑林,以正天下读书人之志!”
“子川之才,实在是百年无人望其项背!”苏轼再一次说出了他的评介
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