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开始发黑,却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
柳无眉的弓箭终于垂了下来:“走…快走…”
她侧身让开通往井口的狭窄通道,“爹,您这是逼女儿去死…”
贾凤鸣收起匕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眉儿,回头是岸。”
他转向众人,“快走!出了井口往东,三里外有座破庙,庙后密道直通城外!”
周捕头打头,叶红和阿飞扶着沈秋紧随其后。
经过柳无眉身边时,叶红注意到这个曾经嚣张的女人眼中含泪,手中的弓弦已被鲜血染红——她竟生生捏断了弓弦!
就在叶红即将爬出井口的刹那,隧道后方突然传来杜明堂的厉喝:“放箭!”
数十支箭破空而来!
贾凤鸣猛地推开柳无眉,自己却被三支箭同时射中后背!
老人喷出一口鲜血,却仍死死挡在隧道中央:“走啊!”
叶红想回去救他,却被沈秋一把拉住:“来不及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但坚决,“完成…叶大人的遗志…”
阿飞已经爬上井沿,正拼命拉他们。
叶红最后看了一眼隧道——贾凤鸣如一座丰碑屹立在箭雨中,柳无眉则疯了般扑向父亲…
然后她的视线被井口的光亮吞没。
三人跌坐在井边,浑身湿透,精疲力竭。
远处传来追兵的喊杀声,但奇怪的是,声音正在向相反方向移动——贾凤鸣和柳无眉显然在引开追兵。
叶红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朵梅花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皮肤仍残留着灼热感。
沈秋虚弱地指着东方:“走…破庙…”
周捕头却没有跟上:“我得回去救贾老。”
他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梅影’从不丢下兄弟。”
不等叶红回应,这个粗犷的捕头已经重新钻入井中。
阿飞想追,被沈秋拦住:“让他…去…”
三人互相搀扶着向东逃去。
沈秋的伤势越来越重,几乎将全身重量压在叶红肩上。
阿飞虽然瘦小,却出奇地有力气,用瘦弱的肩膀扛着沈秋另一条胳膊。
叶红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手腕的灼热感蔓延至全身,眼前一阵阵发黑。
“姐姐?”阿飞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好白…”
叶红勉强笑笑:“没事…”
话音未落,她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昏迷中,叶红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梅林中,每棵树上都刻着那个熟悉的梅花标记。
父亲叶青天背对着她,正在将一本账册埋入树下的铁盒。
当她想要靠近时,父亲突然转身——脸上竟然戴着贾凤鸣的面具!
“红儿,记住…”面具下的声音忽远忽近,“梅花烙现,宝图出…叶家血脉…”
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破庙的草堆上。
沈秋正用湿布擦拭她滚烫的额头,阿飞则紧张地守在门边。
天色已暗,庙外风雨大作。
“我…昏迷了多久?”叶红挣扎着坐起来。
沈秋按住她:“两个时辰。”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显然休息过,“你手腕…”
叶红低头,发现那朵梅花纹又浮现出来,比之前更加清晰,而且周围多了些细小的纹路,像是一幅地图的轮廓!
她突然想起怀中的羊皮纸,急忙掏出来展开——纸上绘制的正是半幅山水图,而缺失的那部分,与她手腕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这是…”
“前朝藏宝图。”沈秋轻声道,“叶大人当年…就是因此被害。”
阿飞凑过来,好奇地看着羊皮纸:“贾爷爷说过,有个大秘密藏在梅花里…”
叶红突然明白了什么,拉过阿飞解开他的衣领——右肩胛骨上的梅花胎记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也有了变化,那些花瓣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隐约构成某种图案。
沈秋的呼吸变得急促:“果然…叶家的血脉…就是钥匙…”
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阿飞像只警觉的小兽般窜到窗边:“有人来了!很多人!”
沈秋强撑着站起来,将铁尺握在手中:“躲到…神像后面…”
叶红却摇头,她将羊皮纸塞给阿飞,自己站了起来:“这次,我来保护你们。”
她抬起手腕,那朵梅花纹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红光,“既然他们要的是这个,那就让他们来拿!”
马蹄声在庙门外停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
“沈夫人,别来无恙啊。”
——是贾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