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声,“你跟郑大人说自己是行走江湖惯了的,我看也不尽然,这些浑话说出去就让伙计记住了。”
她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上窜,只是嘴硬,“终日打雁也能被雁啄了眼,老江湖也会上当。”
“那是自然。只不过……”他拖了个长音,“不能讨赏的时候说得惊天动地,论过的时候就不认了吧。”
她站起来焦躁地转了两圈,“也对,要不……我把那一两银子退给你。”
“那倒不必。多做些事抵回来也就算了。”陈秉正的声音里带了似有若无的笑意:“帮我洗脸梳头,横竖以后我也不敢找别人代劳了。你好歹还不想我死。”
“怎么抵?”
“一回抵五十文,想不想挣?”
“想。”她忽然又想起他吼过她,“还是算了。这几天我瞧出来了。您是爱美好洁的人,原本瞧不上我。洗衣裳这样的粗活也罢了。”
“我是主家,我说了算。”陈秉正的声音很笃定,“明天起你来试试,帕子香胰要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