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遇到些糟心玩意儿,吐的个天翻地覆,谁还能吃得下?”
左彪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吃不下,那你还问我要吃的?
话说你什么时候这样矫情了?”
崔元明不解。
左彪看了一眼王曼他们:
“我是无所谓,守着那些东西都能吃得下。
这不得顾及着小娘子他们嘛,要不,多不仗义。”
崔元明一听其中有情况,赶忙问道:
“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左彪伸着手,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响声。
崔元明翻了一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三个饼:
“喏,这是专门给你们带的,先将就着吃吧。”
左彪接过饼也没有只顾自己,而是转身走到王曼和铁头跟前,将饼递了出去:
“瞧你俩力气都没了,快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王曼直接摇头:
“你们吃吧,我不要。”
铁头咽了咽口水,感觉鼻尖那个怪味还在。
于是也摇头:
“我也不要。”
“诶,我说你们俩,都饿一天了怎么能不饿呢?
小娘子,你必须得吃,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别看左彪是个大老粗,有时候关心起人来,那还是有一套的。
王曼想想他说的也对,刚要伸手,一股风吹来,闻到饼子散发出的肉味,立马又将手缩了回来。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快拿走,我不要。”
爷爷的,差点又给整吐了。
见他们这个样,左彪拿着饼不敢再往跟前凑,赶忙离得远远的。
“你们不吃,那我一个人吃了。”
王曼挥挥手:
“吃吧,都吃了。”
崔元明想要问几句,见王曼实在没力气搭理他。
铁头在旁边紧张的看着王曼,好像也没空理自己。
于是他又跟到左彪跟前:
“喂,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娘子没事儿吧!
早知道她生病了,应该把杨实带来给瞧瞧。
可别整出什么事儿来才好。”
左彪大口大口的啃着饼子,闻言点头:
“你们是应该把杨实带来。
你是不知道,他俩可遭大罪了。”
“哎呀,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吊胃口也不是你这样吊的。”
崔元明有些恼了,他这都问了半天,一个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急得他抓心挠肝的。
“这黑熊寨的人,就踏马不是人,是畜生。
他们居然吃人。
你不知道,我们在马厩里发现一个坑,刨出来里面全是人骨头。
而且是被煮过的。
看那样子,应该是刚才埋下去没两天。
那味道,冲鼻的很。”
左彪一边愤愤的说,一边大口啃饼子。
至于恶心想吐,跟他压根都不沾边。
想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在战场上不知道拼杀过多少回。
尸山血海,什么场面没见过?
所以,那些骨头对他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影响。
崔元明大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们打仗,偶尔也会被困,没水没粮,啃树皮吃草根,喝自己的尿,那也从来没有想过吃人肉。
这些该死的畜生,是怎么敢的?
左彪白了他一眼:
“这种事情我能骗你,不信你自己去瞧吧。
他俩就是瞧到那东西才吐的,吐的啊……
哎,别说了,你赶快去问问,那个知府有没有带着大夫,喊来给小娘子瞧瞧?
看他样子,可是遭老罪了。”
崔元明不敢耽搁:
“你看着他们点,我这就去找人。”
江平府的知府,崔文友。
是崔元明家的旁支,论辈分,崔元明还得叫他一声哥。
话说这知府,打小家贫的很。
要不是得到崔家主的一些照护,他还考不上进士,当不成官。
所以对崔家,他是相当感激的。
人家崔家主,也就是崔元明的老爹,把话撂那儿了。
帮扶你,我是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才。
能够爬多高,看你自己的本事。
如果想要搞那些歪门邪道,贪官那一套,那就趁早死了那份心。
不说别人,就是他都得第一个站出来拉他下马。
所以崔文友干知府好些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尽自己所能为百姓们做事。
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如今他虽然是个知府,但家境依旧不富裕。
好在崔家主对他倒还颇有赏识,时不时就会派人给他们送点东西。
是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子侄来对待。
崔元明找到他,嘴巴倒是甜:
“堂哥,你这里有没有大夫?”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辈子的堂哥,反正喊哥就对了。
一听大夫,崔知府就是一惊:
“可是谁受伤了?我这里还真没大夫。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