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眼见她将手搭上了剑柄。
谢北舟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心头涌上了各种情绪。
小卧底会趁着这次大好的时机动手?
又或者,他希望小卧底动手吗?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下一刻,便瞧见许乐芙突然转身将佩剑搁置了下来。
“王爷。”许乐芙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谢北舟的腰间,小声道:“妾帮您把腰带卸了吧。”
她说完像是怕被误会一般,又连连摆手补充:“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伤在胸前,这样方便妾帮您脱衣上药。”
“嗯。”谢北舟没有什么语气,却神色复杂地看了许乐芙一眼,原先用力的手指渐渐卸力。
得到了准许后,许乐芙缓缓上前,半撑在谢北舟身前,小心翼翼摸上了他的腰带。
谢北舟看着眼前低垂着眼睫,认真地在他的腰间捣鼓着腰带的许乐芙,刚卸力的手指又蓦然收紧。
许乐芙将腰带从谢北舟身下抽出,抿了抿唇,道:“那王爷,现在该脱衣服了。”
谢北舟闻言偏过头去,从鼻尖淡淡溢出一个嗯字。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许乐芙脱起谢北舟的衣服来,少了很多压力。
原本就松垮的上衣很快被她褪下,露出了里头狰狞的伤口来。
许乐芙定睛一瞧,鲜血都顺着流到了腹肌上,这得流了多少血啊?
她忍不住撇着嘴摇了摇头,是越来越佩服谢北舟了,若是这样的伤口长在了她身上,怕是要痛死过去吧。
光是想象了一下,她的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谢北舟将头扭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许乐芙紧紧皱着眉头,一副心疼他的样子。
“本王从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他看似随意地安慰着,“这样的伤,算不得什么。”
许乐芙闻言撇了撇嘴,忍不住又想象了一下。
更重的伤,那不得在心口喇个大口子?
血淋淋的画面立刻浮现在她脑海中,她当即打了个寒颤。
受过这样重的伤,日常还能这么中气十足,谢北舟真不是个正常人,不愧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
谢北舟看到许乐芙咂了咂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适得其反了,她好像更心疼了?
许乐芙重新拿起金创药,道:“王爷,妾要开始帮您上药了,您忍着点痛。”
谢北舟沉默着点了点头。
许乐芙深呼一口气,心想这伤口这么严重,她上药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再当心,控制好撒下药粉的速度,千万别把谢北舟疼死了,不然日后说不得还要找她的茬。
因着心里头紧张,她的双手开始发冷,许乐芙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后,才颤颤巍巍地捏着金创药开始了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撒下稀稀拉拉,薄薄一层的金创药粉后,抬头去瞧谢北舟脸上的神色,只见他额上几滴汗水滚落下来,下颌骨那处凸了一小块出来,让人一眼便瞧出他正紧紧咬着牙关。
还有他剧烈起伏的胸腔,和颤抖的肌肉,都印证着他此时应当是痛极了,却偏偏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痛呼声。
还真是能忍。
许乐芙低头准备继续上药。
她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按照方才她上药的速度,怕是要把谢北舟折磨死了。
于是她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他起伏不定的腹肌上,准备这回多撒上一些金创药。
谁料她刚撒了一点,便听到耳旁传来谢北舟的声音。
“嘶。”
谢北舟紧咬着下唇,感受到许乐芙的手指抚在他的小腹上,带着冰凉的触感,酥麻与疼痛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他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后呼吸越来越重。
许乐芙听到谢北舟出声后,顿时慌了手脚,一不小心又多撒下一些药粉。
“嘶。”谢北舟抬眸,“你故意的是吗?”
“呜呜妾不是故意的。”许乐芙小脸一下皱了起来,“对不起王爷,妾帮您吹一下。”
说完她愈发俯下身去,几乎是快要贴在了谢北舟的身上。
许乐芙的话音刚落,谢北舟就察觉到胸前的伤口一凉。
他的目光注视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许乐芙,看着她朝自己吹气,原本在她背后上的发丝蓦地滑落,随着她吹气时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拂过他的腰际。
谢北舟的第一反应是,好痒。
不论是那微凉的气流吹过伤口时泛起的颤栗,还是发丝时不时戳到他腰际带来的酥麻,都像一根轻飘飘的毛羽拂过他的心头,略过一股难以名状的痒意。
一瞬间,伤口的疼痛好似真的减轻了几分。
可他定定看着为自己吹着伤口的少女,鬼使神差地又“嘶”了一声。
许乐芙的唇瓣轻轻嘟起,刚朝着伤口吹了几口气后,微微抬了身子准备起身时,就听到谢北舟的痛呼声在耳畔响起。
她吓得连忙又压低了身子。
“呼,呼。”
救命,死嘴,快吹啊。
许乐芙又接着连吹几口,心里还有些崩溃,她怎么就手抖下手重了些呢?
持续而来的酥痒感让谢北舟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