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是……
他说,“不是故意的。”
明初眯了眯眼,快要失去耐心。
“那我想,怎么办?"她鼻尖蹭他的侧脸,轻吻在他喉结的小痣上,看着他明显隐忍着什么的脸,近乎恶劣道,“我去问问别人吧。”他的确意识不清了,迷茫地问:“问谁?”明初做思考状:“你又不想,跟你有关系吗?”他的睫毛狠狠颤了下,很受伤似的,脸色显得更惨白了几分。她有那个能力,招招手,会有一群人凑上来。刚刚那个模样清秀的男生,很主动,是那种很会伺候人的样子。
陆邵泽应该也会很愿意,但那个贱男人长得丑,还矮,品行也不优良,除了一副良好的家世,大概不会给她很好的体验。还有谁?
想不起来。
但很难过,嫉妒,还有愤怒。大脑又飘忽起来,他想把她关起来,他想,想做/爱,想和她一直纠缠下去。
但他现在不想。
为什么现在不想呢?他无法思考,一思考就头痛欲裂,胸腔喷涌着莫名的情绪,突然很想亲她,想咬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头,很舒服。想抱住她,抱得很紧,也很舒服。
他意识迷离,但还是目光牢牢锁定她。
仿佛会咬人的野兽。
可明初转身走了。
她要走了。
她会去找别人,跟别人上床,调戏他们,笑着说:“想要什么奖励?”会把人惹恼,再轻飘飘地笑:“不高兴就是要发泄出来,有没有开心一占?”
像恶魔,又像天使。
真的很可恶。
许嘉遇跟在她旁边,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他头昏,看不清路,把眼镜戴上了,可还是看不清。“你要……去哪儿?"他问,声音都在颤抖。明初不回答。
“不去可以吗?"他拽住她,表情颓丧,“别去。”寒风刺骨,明初回眸的眼神也冷冷的:“为什么?”许嘉遇痛苦地看着她。
你说为什么。
明初只是无情地注视着他:“说出来。”
“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碰别人。“他深呼吸,吐出一口郁气。“还有吗?"明初依旧看着他,看不出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那个男生太瘦了,一看就没力气,不要去找他。很脏,可能会有病,没病也……不好。"他说。
“嗯。"明初看着他,“然后呢?”
“不要去找陆邵泽,他又矮又丑,配不上你。”陆邵泽大概有一八零,谈不上矮和丑,明初没忍住,笑了下,“嗯,那你呢?″
许嘉遇一直看着她,被她的笑蛊惑,轻轻弯腰,吻上她的唇。很轻很虔诚的吻。
他的呼吸很重。
许嘉遇表情痛苦:“我想和你做任何事,但我不想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我什么也不是,不能和你做那种事。”
明初一下子就听懂了,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在跟我要名分?”许嘉遇垂眸,耳朵在嗡鸣,大脑一片混沌,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烧灼,他变得滚烫,疯狂,不可理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听到灵魂深处的悲鸣。他识毁了所有人,但也没忘记,他自己也很不堪,配不上做她的谁。所以才会无法自控地去诋毁别人,那么卑劣。“说话。"明初再次捏住他下巴,迫使他和她对视。许嘉遇的瞳孔已经无法聚焦了,意识涣散,眼眶红得像是在滴血。“我想…“他呢喃,我想要你。
明初叹口气,算了。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不远处一直守着的保镖过来帮忙架住许嘉遇,宾利开不进来,走到巷子口,保镖才把人塞进车里。明初让保镖提前下班,跟司机说去海月湾。海月湾是家酒店,顶楼的套房为她长期预留了一间,这里离公司近,离学校也近,她前一阵不想回家,一直住在这里。许嘉遇酒品倒是不错,上了车就睡,一直睡到下车。没劲,败兴。
有趣又无趣,明初有点烦,可又总忍不住想起他颤抖着垂下脑袋,虔诚又卑微轻吻她手背时的样子,被气得要崩溃,却还在说对不起。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司机帮忙把他弄上楼,有些迟疑地问要不要另外开间房。明初意味不明地笑着:“不用,放我房间。”许嘉遇半夜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身处在陌生的床上,巨大的床,纯白的被单,明初躺在床的另一半,他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催明自己这没什么。
他猝然折起身,脸色苍白。
动作太大了,把明初吵醒了。
她睁开眼,就着夜灯昏暗的光亮,眯着眼看他:“干嘛呢?”许嘉遇头痛欲裂,恍惚地问:“我们”
明初翻了个身:"自己想。”